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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那阵子其实挺忙,但因为沈瓷住在他那,他尽量不安排出差,甚至都很少加班,就算真有白天做不完的事,他就晚上带回家去做,只是毕竟掌管了两家公司,有些事总是逃不掉的。
中午于浩拿了份文件去找他签字,进去的时候刚好江临岸的秘书也在,正拿着笔记本挨着他在记录行程。
于浩不禁把女秘书上下瞟了一眼,高跟鞋,紧身低胸超短裙,“嘘~~”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打断两人的讨论。
女秘书识相,直起身来打招呼:“于经理,中午好!”
于浩抬手应了一声,插着手站门口:“有没有打扰你们?”
这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女秘书略带“娇羞”地低头撩了下头发,可江临岸明显不喜欢这个玩笑,把手里一份文件扔给她。
“好了,就暂时这么定吧,你先出去!”
女秘书抱着文件夹离开,走至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扭着身子向于浩甜甜地笑了笑,那一笑真是……于浩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都是女人身上留下来的香。
“啧啧,你说你成天对着这么一个物种,一点都不心动?”
江临岸懒得搭理,继续低头处理工作。
于浩自讨没趣,在桌子上坐了一会儿,又翻了翻他手边放的一张行程单。
“怎么,明天要出差?”
江临岸这才没表情地回了一句:“去趟杭州。”
“去干嘛?”
“那边有个区块链峰会,我是特邀嘉宾。”
“难怪,推不掉的事,不然你这会儿金屋藏娇,怎么还舍得出去。”于浩忍不住嘲讽,江临岸从电脑前面抬起头来剐了他一眼,于浩还不服气。
“怎么,我说错了?”
“……”
“你看她在你那住了半个月,你班也不加了,会也不开了,还三天两头迟到早退,你家老太太昨天可又给我打电话了啊,让我探探你的口风。”
“口风?什么口风?”
“你的打算啊,到底是想跟她有个结果还是只想玩玩?如果只想玩玩,那这事我就不管了,回头就跟老太太说让她别瞎操心,如果想正经有个结果,你家老太太的意思是先带回去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于浩传达秦兰的意思,已经把话都说得很明白。
江临岸突然垂头用手揉了下额头。
他没回答什么,甚至都没只言片语,不过这个表情已经给了于浩答案,毕竟他多精啊,又在江临岸身边呆了这么多年。
“不是……别搞半天你自己心里都没整明白吧?”
“……”
“那最近半个月你们住一个屋檐下是怎么相处的?朋友,相好,还是就上个床搂一搂抱一抱的炮友?”
“滚!”江临岸抬头呵斥。
于浩咧着嘴把他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一番,最后摇着头推断:“不对,不对劲,你别告诉我这都半个月了,你到现在还没上手啊?”
“……”
“啊?还真的被我猜中了?噢天哪!”于浩满脸不可思议,“不是你们好歹也算同居了啊,天天呆一起都干什么去了?到底是她不同意还是你有问题?”
“滚,你才有问题!”
“那就是她不同意喽?”
“……”
江临岸回忆沈瓷这段时间的反应,她倒也没有很明确地拒绝他,但是每次快到点上的时候她眼神中总会露出一点“不愿意”。
江临岸磨了磨牙根:“其实也不算她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我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你他妈是不是逗我?”
“……”
“女人在这种事上最擅长欲拒还迎,而且她这种我也见多了,就故意吊着你,把你胃口吊得老高,却让你死活都吃不到,这样你才能心心念念,不然这几年哪还有她的事!”
“……”
“还有,别跟我说什么心甘情愿,有些女人不逼到一定份上绝对不松口,特别像她这种所谓清高的傲娇女,你还指望她主动向你投怀送抱?”于浩越说语气,瞪了一眼江临岸,“算了,你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笨得像个白痴,又碰到个冷冰冰能磨人的主,照你们这速度,估计再过三年还是在原地踏步,还是我来替你们想想办法吧。”
江临岸无语,问:“你能想什么办法?”
“办法多了去了,不过就眼前这形势,起码得先创造个契机让她产生一点危机感!”
“……”
“行了行了,你等我消息,就这样!”
于浩扔了一些话就神神秘秘地离开了江临岸的办公室,江临岸愣了一会儿,倒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可临近下班的时候他突然又接到于浩的电话。
“晚饭时间空出来。”
“什么事?”
“你别管,让你空你就空出来,然后回去把你家那位接上,我请你们吃晚饭!”
“……”
……
那天刚好是周五,下午沈瓷专程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菜,还杀了一条鱼,回去的路上她给江临岸打电话。
“晚上回来吃饭吗?”
这流程其实是最近半个月的惯有流程,如果到下午四点左右她没有得到江临岸的短信或者电话,她便会主动联系询问。
如果他回去吃饭,她便会做几个菜。
如果他暂时不回去,她便自己随便煮碗面对付一顿。
起初的时候江临岸也会建议两人去外面吃,但沈瓷总是拒绝。她似乎有些排斥与他在公开场合露面,时间长了,江临岸便不再提。
只是今天……
江临岸:“晚上没事,不过于浩约你一起吃饭。”
沈瓷:“他约我?”
江临岸:“对,就在他和别人一起合伙开的那间红酒馆。”
沈瓷对于浩一直不大“欣赏”,自然不想去。
“我就算了,你跟他去吧。”
“别啊,也好久没见了,再说他点名一定让我带上你,就当朋友叙旧吧。”江临岸觉得一顿饭而已,顿了顿,又补充,“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做完,你先准备一下,大概六点左右我回去接你。”
沈瓷:“……”
最终沈瓷还是决定跟江临岸去。
她到家之后把菜拎去厨房,收拾一番,又去换了身衣服,弄完差不多刚好六点,拎了包下楼,走进电梯刚好看到镜面上投下的自己,散着头发,面容干净,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素得厉害。
思来想去,沈瓷觉得还是得涂点什么。
她在包里摸了半天,总算摸到喝喜酒那天在商场里买的那支口红,在唇上抹了几下,再抿抿唇,豆沙色,含蓄又优雅,镜子里的那张脸好像瞬间生动起来。
难怪说一支合适自己的口红是女人必备的武器。
沈瓷在楼下等了起码十来分钟,江临岸的车才缓缓驶入小区。
“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是不是在这等很久了?”他下来替沈瓷开门。
沈瓷坐上车。
江临岸又看了她一眼,那天还有点冷,她穿得不多,鼻头都被风吹得有些红了,他便伸手过去握了握沈瓷的手指,发觉她手上一片冰凉。
“下回不用站楼下等我,我到了自然会给你打电话。”江临岸说,口吻自然,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沈瓷却愣在当场,感觉这场景像是已经共同生活多年的夫妻。
“怎么了?”江临岸见她傻傻看着自己不说话,又笑开,继而发现沈瓷涂了口红,那一抹淡淡的色彩,对比其他女人来说大概都算不上妆容,可江临岸只觉心里欣喜。
她到底还是愿意花点心思了,哪怕只是跟他出来一起吃顿饭。
“口红很好看。”他不吝啬赞美。
沈瓷听完愣了愣,当即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开车吧,要迟到了!”
江临岸抿着笑,怎么会看不见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都市饮食男女,每逢周末都赶着要出去厮混,所以路上很堵。好在于浩那间红酒馆也不开在闹市区,半小时后已经到门口了。
江临岸依旧过去替沈瓷开车门,顺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起初沈瓷不肯要。
“我不冷!”
“披着吧,风很大,当心着凉!”
结果这个画面刚好被走过来的于浩撞个正着。
“他要你披你就披着喽,不然辜负某人难得当一次深情暖男!”
沈瓷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于是转身,往于浩脸上扫了一眼,微微带笑:“于经理,几年不见,你毒舌的本事看涨!”
于浩没防住沈瓷上来就给了他一口,倒是愣了愣,随即bia~唧一声:“彼此彼此,沈小姐也是几年不见,脾气看涨!”
两人好像上来就杠上了,但江临岸还是狠狠给于浩瞪了一眼,瞪完扶了下沈瓷的肩:“进去吧,别理他!”说完带沈瓷往里走,剩下于浩独自在风中凌乱,好一会儿才朝着江临岸的背影唾了一口:“见色忘义的东西!”
江临岸对这间红酒馆来说也算熟客了,所以进门就有服务生带路指引。
他们常留的一间包厢在二楼,顺着楼梯上去,服务生走在前面,替他们先开门。
“周先生,江总他们到了!”
沈瓷一愣,随即服务生闪过,她便看到周彦独自坐在包厢长桌一侧的椅子上。
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周彦,周彦也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沈瓷。
当然,他之前已经知道沈瓷回来了,毕竟于浩那个大嘴巴心里也藏不住事,所以片刻惊讶之后周彦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沈瓷面前。
“好久不见!”
沈瓷目光在他脸上停留。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和这男人之间的关系。
曾经他是她的医生,治疗过她最隐晦的疾病,后来成为知己,甚至亲人,让她愿意把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痛事最先陈述给他听,而两人也曾有过短暂的“暧昧”期,虽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关系,但在外人眼中他们两人彼此都曾亲密过,所以周彦对沈瓷而言一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不仅仅只用“朋友”二字来概括。
只是这一刻…
沈瓷也跟着轻轻笑了笑。
“好久不见!”
是吧,有多少曾经的“相密无间”,经过时间洗礼,最终再相遇时也都只能化为这最最普通的四个字,之后气氛就松了好多。
周彦很绅士地比了个请的姿势。
“坐吧!”
沈瓷要往里走,结果拦腰被旁边的江临岸搂了过去。
“坐那边!”
他几乎是把沈瓷直接摁到自己身边椅子上,离周彦最远那张,弄得沈瓷有些尴尬,而周彦只能无奈笑笑,心想都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和沈瓷的关系还是释怀不了,一见面就会不自主地进入“戒备”状态,不过周彦度量大,他也懒得计较,而于浩走进来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已经落座,服务生正在伺候茶水,他以老板的姿态挥挥手。
“甭给他们上茶了,都是自家人,别浪费茶叶!”
“……”
“更何况他们一会儿也是要留着肚子喝酒的,茶喝多了反而不好!”于浩边说边脱了外套挂在角落衣架上,弄得正在倒茶的服务生进退都不是,而刚好那会儿倒到周彦那里,服务生显得有些为难。
“周医生,您…”
周彦也不为难她了,笑了笑:“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服务生道了声谢,又转向刚入座的于浩。
“老板,可以起菜了吗?”
“别啊,人还没到齐呢!”
这下江临岸有些毛了,抬头瞪了一眼:“你还请谁了?”
于浩似笑非笑:“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临岸脸色更冷:“你还请了温漪?”
于浩:“我傻吗这种场合把她叫过来,不怕事儿大?”
江临岸哼了一声:“你几时嫌过事大?”
正说着外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
“抱歉,刚下通告就赶过来了,只是路上有点堵,迟了几分钟。”
当即沈瓷只觉眼前一亮,一妙龄女子款款从门口进来,含笑看了一周,最后很自然地落座到江临岸右手边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