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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看了一下BB机上面的号码,刁文斌拿起电话再拨打过去。
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棉纺厂刘英的案子翻了,不想坐牢的话就快逃!”
刁文斌的脸色刷地就白了,声音他认识,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刘英是棉纺厂的一个小女工,长的并不漂亮,脸上坑坑洼洼跟块豆沙糕似得。记得清楚,那是去年的一个夏天,天半夜十二点,刁文斌喝多了酒,就守在棉纺厂门口,恰好这妞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小碎花裙子,扭着大屁股,浑身散发着香皂的味道。加上酒精的作用,刁文斌一下没忍住就把她拉到了附近的一条小巷把她给上了。
上的时候那妞反抗的厉害,哭的稀里哗啦,还用手抓伤了刁文斌的脸。刁文斌一下没忍住,就又噼里啪啦揍了她一顿,让她明白女孩子被人上的时候就要顺从些,别那么没教养。
事后,见那妞模样真的很惨,刁文斌又是恐吓又是塞钱,就想把这妞的嘴给堵住,可这丫头就不开窍,硬是要跑到派出所去告他。无奈,刁文斌只好让自己老爸刁德贵出面,来摆平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刁德贵得知自己宝贝儿子干出这事儿,第一时间不是批评和教育,而是连夜跑到这妞家里,先把她家里人威胁了一通,说女孩子弄出这事儿以后就别指望嫁人了,毕竟这年头黄花大闺女的名声最重要,没人愿意娶一个破鞋;然后又塞了许多好处,承诺给女孩调配到好的工作岗位,又把她那个残废弟弟安插进棉纺厂当了烧锅炉的临时工,还给了三百块钱,前前后后折腾了一星期,这才把这件事儿给强行压下来。
没想到今天这妞竟然又跑了出来,更让刁文斌诧异的是竟然还拿着当年自己上她时遗留下来的证据,撕烂的留有精B的女式裤头。日,那多脏啊,刁文斌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把那么脏的东西保留到现在。
然后通过电话,刁文斌又明白了,这次陪同女职工刘英一起来派出所报案的还有一人,不是这刘英的家人,而是棉纺厂人事处的副处长李茂江。
李茂江在人事处副处长的位子上差不多已经干了五六个年头,一直以来都被刁德贵压着,不能扶正。棉纺厂人事处副处长这个官职说起来好听,其实连半点实权都没有,再加上刁德贵大权独揽习惯了,他李茂江根本就是个摆设。因此在棉纺厂,李茂江有个绰号叫“千年老二”,不过刁文斌和刁德贵更喜欢称他作“千年王八”,意思是说他被欺负惯了,像王八一样总是丢人显眼。
可今天就是这个“千年王八”却咬人了,不吭不响就摆了他一道。很明显,是李茂江这个老家伙怂恿刘英来告状的,也不知道他许下了什么好处,竟然把刘英这丫头给说活络了,一大早就跑到枣林派出所报案,把刁文斌去年强---奸自己的案子翻出来旧事重提。
为什么会这样?用屁股想也能明白,如今刁氏父子双双被查,他李茂江要是还不趁机搏上位的话就太傻了。
心中快速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过了一遍,刁文斌心中已经大致有了脉络,他知道这个案子要是被翻出来,自己就要玩完,证人,证据都有,就算自己再怎么厉害,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只手遮天。不过再一细想,当年那次冲动真是亏大了,那妞除了屁股稍大一些之外,根本就无可取之处,那一张大麻子脸倘若放到今天自己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尼玛,亏大了!
刁文斌心里念叨着,拿着电话刚想再问几句关于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那头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挂了,看起来一副不愿意惹事上身模样。
刁文斌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请客吃饭往兜里塞钱的时候跑得挺快,遇到事儿就急忙撇清,真把自己当夜壶使了。
刁文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算计了一下,自己身上背负的事儿太多,万一真的被抓进去,估计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还是跑路的好。再算算手头的钱,不多。以前赚了钱光顾着吃喝玩乐,肆意挥霍,搞得现在手头紧巴巴,嗯,要弄一些才行。
想到这里,刁文斌就有了主意,先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放下电话,从兜里摸出一块钱丢在柜台上,道一声:“不用找了!”看起来挺潇洒。
胖老板见他走后,忙查看打电话的分钟数,一看,草蛋,一块零三毛钱。
“不用找个屁呀,你特妈还欠我三毛!”胖老板在后面骂骂咧咧。
……
回到胡辣汤摊点,刁文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见猴子和老鹰还在等自己,他就慢悠悠坐下。
两人问:“刁哥,什么事儿啊?”
刁文斌就用手摸摸下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上次咱们搞的那批货,有人愿意买,但是手续费却贵了那么一点点……”
刁文斌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在猴子和老鹰心中掀起莫大波澜,他们可是清楚地知道那批货的价值,如果真的能出手,自己这边少说也能分三四万。
“刁哥,你的意思是说……真的有人愿意买?”猴子的声音在发抖。
三四万,那是个什么概念,可以买一处100平的大房子,可以买彩电,买冰箱,买洗衣机……娶妻生子,不再瞎混。
老鹰也是一阵激动,眼神迫切地看着刁文斌,等着他说下去。
刁文斌就叹口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你们知道的,那批货太重,很少有人能吃下去,所以中间人要的手续费贵了点,至少也要三万块……可是我手头才两万,还差一万,你们说怎么办?”
猴子看了老鹰一眼,老鹰也看看他,两人都不吭声。
见此,刁文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跟我这么多年,多少也该存俩钱吧?”
“我们……”两人欲言又止。
“好了,有多少就全拿出来!刁哥不会骗你们的,等卖了那批货,分了钱,我双倍还你们!”刁文斌显得很爽快。
“可是我们每个人也才四千来块钱……就算凑在一起还差几百块呀!”猴子吞吞吐吐地说。
刁文斌笑了,“这个简单,长江路上不是有一家血站吗?听说在那里卖血能拿到现钱---一切要往好处想,刁哥绝不会骗你们,到时候货一卖,你们每个人分四万!想一想,四千变四万,为了快到嘴的四万,你们难道连一点血都不愿意出?”
猴子和老鹰愣住了,那家血站他们是知道的,很多缺钱的乡下人,城里头的困难户,还有手头紧的赌徒,都喜欢去那家血站卖血。
如今卖血市场活跃,一个大血, 800cc,就能卖138块钱,刮血浆,400 cc,则是64块钱,很多人按耐不住挣钱的渴望,就都会一股脑扎堆去血站卖血。
要知道,在这九十年代初,一个有技术的瓦工一天的工资才两三块钱,卖一次血就顶两三个月的工资。只不过这家血站有比较严格的“献血间隔制度”:即卖全血三个月一次,单采血浆半个月一次。于是向血站医生献殷勤、搞关系成了一些“有头脑”人的选择,只是为了多一次卖血的机会,具体操作就是给那些查针孔的医生送香烟,送水果等。
猴子和老鹰对这一行清清楚楚,原因是他们家很多穷亲戚都卖过血,可是没想到今天会轮到他们。
到底卖是不卖?
就在猴子和老鹰犹豫不决的时候,刁文斌拍了拍他们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能做老大,你们只能做跟班吗?目光要放长远,要懂得抱西瓜还是捡芝麻……去吧,顺便稍些水果,能多卖一次就多卖一次,有了这点小钱你们才能赚大钱,不是吗?!”
看着刁哥那灼灼的目光,极具诱惑力的话语,猴子和老鹰的血,有些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