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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第一次运送粮草而来,便被躲在乐成县的绍军成功截获,赵云所部耐心潜伏,却再也等不来绍军。
赵云眉头紧锁的盯着地图上的乐成县,绍军就这样龟缩,如同一块铁板让他无从下手,他试图派兵装成商队潜入城中里应外合,但一次也没有成功。
这样的局面必须扭转,可该从何处着手呢?
就在赵云眉头紧锁之际,张颌步入了营帐,看着赵云苦思皱眉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苦等的良机到了。
其实张颌也没想到赵云会深陷苦恼之中,他认为赵云会很快想到办法,但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他知道该去提醒一下赵云了。
张颌拐弯抹角的提醒,道:“子龙将军,绍军之所以谨守坚城,是因为他们知道有我们这一支骑兵在河间,可将军想过没有,为何他们明知有我们这支骑兵环伺在侧,仍然敢出兵拦截粮草?”
“你的意思是……”
赵云心中飞快的思考着,瞬间福至心灵,道:“你的意思是绍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扼制我军粮草?”
张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这也正是绍军矛盾之处,我想他们一定是得到了袁绍的命令,让他们截获一切运往邺城的公孙瓒军粮,但袁谭却又想保存实力,所以将军何不在这方面多做做文章?”
“在粮草上多做做文章?”
赵云似明未明的抬头看向张颌,当二人的目光相聚一刻恍然大悟,既然袁谭想要保存实力,那他如何也不会主动寻求与已决一死战,但他又接到了截获粮草的军令,这就逼着他不得不派兵出城,霍的站起,笑道:“俊乂所言不假,我们是该在粮草上多动动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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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后,一支运粮部队从幽州再次南下。而随着这支运送粮草的部队南下,躲在乐成县的袁军也已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当这支运粮部队刚刚到达鄚县时就被绍军遣出的一千余人的部队发现,并开始尾随。
“袁都尉。不能在拖了,在拖下去,就要进入束州境内了,大公子可是让在鄚县就消灭这支送粮队,若是无法消灭就得撤了。”袁忠手下司马焦放焦急说道。毕竟一直躲在乐成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是空手而回,到时还不让同僚笑掉了大牙?
袁忠是袁家家仆出身,本姓李无名,因其有些才华得到了袁谭赏识,赐姓袁,又为他起了一个忠字,希望他忠于袁家,百战效死,这一次袁忠接受的任务就是截掉或焚毁幽州兵南下送粮的粮队,若是运粮队兵多。他这支偷袭部队便立即返回乐安,若兵少则立即歼灭。
前一次李武劫粮大获而胜,被大公子重重嘉奖,让他眼馋不已,今次好不容易申请到如此美差,他又怎能放过这支不到五百多人的粮队。
但他今日却总觉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再加上远处的粮队处处透着诡异,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我知道!”
躲在密林中的袁忠抬头看了眼远方粮队,对司马焦放说:“你看这支粮队。行进仅仅有条,而且防护异常严密,绝不是前次李武所说的那般不济,难道这不奇怪吗?我怎么反而觉得这支粮队是诱饵。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啊?”
“都尉,是您过于谨慎了!”
焦放必须想办法说服这个胆小的袁都尉,前一次若是他听了自己的建议,此时自己哪还是小小的行军司马?若非他胆小怕事,将天大的功劳让给了李武,只怕自己也会像李小六般一跃晋升为都尉。
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这样的机会。不仅是为了袁忠,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道:“都尉,你想啊,幽州兵已然被劫了一次粮草,岂能不倍加小心?若他们此次并非如此小心谨慎,那手下反而要怀疑他们是否有诈,但他们现在小心警惕,就足以说明他们并没有什么诡计!”
焦放的一席话让袁忠有种拨开云雾,看到其中本质的感觉,是啊,若是这支粮队不加防备,那其中绝对有鬼,像现在这样小心提放,就说明他们怕再被劫粮,正因为他们没有援军,所以才会小心戒备。
“你说的有理,今晚我们就劫了这支粮队!”袁忠终于下定决心,道。
“袁都尉,为什么不是现在!”焦放有些不解,毕竟现在将这支粮队截下,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而不被幽州兵发现,但在夜晚劫粮的话,摸黑赶路就是想跑也快不到哪里去啊
“你看他们的防备,还有这些送粮兵卒手中的大盾,咱们没有弓弩,若硬碰硬的话伤亡难免会重,如此非但不会得到赏赐,反而还要被责骂,你说是现在打好,还是夜间偷袭好?”
焦放一怔,若是打一场连功劳都捞不到仗,那这仗打起来还有何意义,陷笑一声:“夜间打好,当然是夜间打好!”
是夜三更,冀州兵乘着幽州运粮队休息时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粮队初始反抗猛烈,但在被冀州兵消灭掉一百多人后个个斗志全消,抵抗越来越薄弱。
负责运粮的军司马看着即将突破外围的袁军,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随即喝道:“放弃粮草,全部撤退!”
“司马,这些大盾怎么办?”
一旁亲兵说道:“若带着这些大盾不但跑不快,只怕还会被袁军赶上!”
“都放到粮车上,送给袁军!然后火速离开!”这些大盾是军司马专门为袁军准备的礼物,既然袁军已经来了,当然要将这些礼物留给他们了。
军令如山,军司马下令之后近五百多人立即将大盾堆放在送粮的十多架马车上,随即向南奔逃,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军并没有追赶逃走的幽州兵,他们的目标是营地里的粮草,随即一千多人将火把点起,从营地四周将落下的马匹和卸了辕的马车拖出。
一直在远方指挥战斗的袁忠如何也没想到幽州兵就这样逃跑了,难道是前一次的劫粮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
不管如何,幽州兵都已经撤退了,袁忠快速来到幽州兵营地,刚进营,焦放就迎了上来,道:“都尉,这些粮草怎么办?是拉走还是烧了?”
“当然拉走了,上次李武不就是因为将粮草带回而被重重嘉奖,咱们若是就这么烧了,不就显得你我无能了!”
焦放嘿嘿笑道:“是!”随即大喊一声:“清点粮车,然后迅速离开此地!”
不一会,一名士卒眉头紧皱的走了过来,道:“司马,粮车上都是大盾,一时间难以清点!”
一旁的袁忠听清了士卒对焦放说的话,眉头一皱,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就是幽州兵之所以将大盾放在粮车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心中担忧,急忙传令,道:“不用清点了,将大盾扔下,带上马车迅速撤离!”
“都尉,这是为何?”焦放悻悻的来到他身旁,问道。
袁绍摇摇头,苦笑,道:“我心中有些不祥的感觉,总觉得是幽州兵故意在拖延时间一样!”
“都尉,是不是您多虑了?”焦放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他那鼠胆突然变成了豹子胆,那反而就不是他袁忠了。
袁忠皱着眉头,有些不悦,道:“不管是不是多虑,粮草已经劫到手,早些撤离才是上策!”
“都尉说的事!”
焦放心中鄙视一番他的鼠胆,随即大喝,道:“将车上的大盾卸下,立即撤离!”
将大盾抛下的袁军为马车套上车辕,随即驾驭着马车开始撤离,
就在袁军撤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就觉远方大地传来镇山撼岳的轰鸣声响,连大地都开始了颤抖。
袁忠心中一惊,恰巧此时焦放向他看来,当二人的双目相交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的神色,而慌张的神色更是瞬间涌上心头。他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幽州兵会来的这么快。
袁忠知道,以远方骑兵的声势,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粮草带走,没有任何犹豫,下令,道:“放火将这些粮草烧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幽州兵得到!”
袁军开始放火烧粮,但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士卒一连点燃数次,却始终无法将车中的粮草点燃,而其中一辆马车在将粮草带点燃后,霎时又即熄灭,随即从烧毁的粮草包中滚落无数砂砾。
士卒跑上前来,道:“都尉大人,粮草包中都是砂砾!”
“什么!”
袁忠震惊的盯着士卒,随即跳下马,忧心忡忡的来到粮车前,挥剑挑开粮草包,探手抓了一把,果然从中抓出一把沙土来。
“妈的!”
袁忠气急败坏的将手中沙土甩落在地,随即高喝一声:“撤!”
但他却没有发现,之前幽州兵逃走的司马正随着一位白马将军悄悄靠近,身后跟随着百人的白马兵士,此时马上的铃铛被摘下,连马蹄和马口都已被布袋缠住。
借着袁军火把的照映,白马将军摘下霸王弓,引箭搭弦,瞄准了袁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