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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瑾双手握紧成拳，疾首蹙额地死死盯着凤灵韵。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用力说着。
“好！凤灵韵，诛九族是你自己求的！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他一瘸一拐地转身，低吼一句“进宫”就愤怒离开。
一直躺在地上故意装昏迷的凤无双，此时装不下去了。
她本意是想看顾淮瑾虐杀凤灵韵，不是让顾淮瑾听从凤灵韵的话，把凤家灭九族的啊！
她爹本就在大牢之中，没了丞相府嫡女的这个身份，她想嫁给顾淮瑾成为正妃，已经有点困难了。
若是凤家被灭九族，那她不仅不连个王府的妾室都当不上，甚至还会死！
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连忙故意装作从昏迷之中清醒，嘤咛了一声，将目光看向碧桃。
但是完全被凤灵韵和顾淮瑾之间的对峙吓到，压根就没有低头看！
凤无双咬牙，恼怒碧桃的愚蠢。
她伸出手掐向碧桃的腿。
碧桃吓得向后退几步，叫了一声。
她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已经走了几步的顾淮瑾，都好奇地转过头。
碧桃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心中十分惶恐。
但是看着凤无双眼里的警告和暗示，她只能忍住惶恐，惊喜地说着：“二小姐，您醒了！”
凤无双顺势嗯了一声。
碧桃蹲下身，将凤无双搀扶起来。
她站稳后，故作一脸迷茫地环视着周围，随后一脸惊恐和担忧地跑到顾淮瑾的身边，眼泪汪汪地问着。
“瑾哥哥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顾淮瑾看到凤无双从地上醒来，恍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生气，将凤无双扔在地上的事情。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亏欠。
一贯对众人冷冰冰的他，脸上露出了大家不曾见过的温柔与深情。
他抬手，轻轻地擦拭着凤无双眼角的泪水，轻声说着，“本王被凤灵韵所伤，不过没有大碍，有赵宸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没有几天我的伤口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凤无双故意装作特别惊讶的样子。
随后她转过身，痛苦地看着凤灵韵。
“姐姐，我知道你因为怨恨我让爹爹请求皇上指婚你和太子，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可是你不应该将对我的恨，发泄在瑾王身上。你要是真的恨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你……”
凤无双的话还没有说完，瞬间脸色大变。
因为凤灵韵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嘴里还高兴地说着，“大家都听到了是凤无双自己要我杀了她的，我这人啊，最爱成人之美了。她都有需求了，我不能不满足，对不对？”
话说完凤灵韵便一瘸一拐地拿着剑走过来。
心里嘀咕着：卖茶是吧？装是吧？看她现在茶不茶！还装不装得下去！
凤无双尖叫一声，面色苍白地钻进顾淮瑾的怀里，嘴里还大喊着“瑾哥哥救我——”
顾淮瑾也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女人有完没完？”
“五弟，向太子妃道歉！”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淮笙开了口，他走了过来。
顾淮瑾看到顾淮笙，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他可没有忘记刚刚顾淮笙给他后背重重打了一掌的事情。
要不是顾淮笙打他，他何故现在心脉疼痛？又怎么会被凤灵韵这个贱人占据上风？
“道歉？”
顾淮瑾冷笑：“太子，是你的太子妃先对本王辱骂在先！”
“我辱骂你在先？”
凤灵韵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毫不遮掩地说着。
“难道不是你这个自恋男侮辱我在先？在场的人应该都听到，是你先说我针对凤无双，是爱慕你，是为了吸引你这个倒胃口的丑东西注意吧？”
话落，凤灵韵环视了一圈。
众人低下头，惶恐不安。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他们都想不出声。
暗暗祈祷只要不说话，就能置身事外。
可凤灵韵会让他们置身事外吗？
当然不能！
所以凤灵韵笑眯眯地点名询问：“我亲爱的凤夫人，您说是不是呢？”
她故意咬重“您”这个字。
看似尊重，实则处处充满了威胁。
赵雅婷有些痛苦和绝望地低下了头，“是。”
不能惹凤灵韵不高兴，不然这小贱人就会发疯，要凤家九族所有人给她陪葬。
凤无双有些诧异地看着赵雅婷，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句：“娘！”
她娘怎么能听从凤灵韵那个小贱人的话？
但是赵雅婷没有回话，更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凤灵韵满意地收回看向赵雅婷的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姜姨娘，笑问：“姜姨娘呢？你说是不是？”
“是，是……”
凤灵韵没有问唐淑，只是看了她一眼，唐淑立即走到顾淮笙的面前。
“启禀太子，的确是瑾王先侮辱太子妃对他爱慕在先，亦是瑾王对太子妃动手在先。”
顾淮笙看向顾淮瑾，不怒而威。
“五弟，孤虽为长兄，但念在你长年在边疆，奋战杀敌，保家卫国。从未对你摆着长兄以及太子身份，让你对孤恭敬。反倒对你的一些不好行为多有包容，礼让。可你不该糊涂到染指孤的太子妃，毁了她的名誉，更对她痛下杀手，想要她的命，触碰了孤的底线！孤最后警告你一次，给太子妃道歉！”
顾淮瑾咬牙略有不屑地质问，“本王若不道歉呢？太子打算怎么报复本王？是和以往一样，去向父皇告状吗？还是像刚刚一样再偷袭本王？”
顾淮笙特别平静地说着：“都不是。”
“那是什么？”
顾淮笙拍拍手。
这时，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里，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紧接着，大量侍卫冲了进来，包围着顾淮瑾一行人。
为首的司靖更是拔剑放在顾淮瑾的脖子上。
凤无双吓得再次嗷嗷大哭。
但顾淮瑾这次没有工夫宽慰她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顾淮笙。
“太子！你竟然想杀了本王？”
顾淮笙温声道：“孤只是要给太子妃讨一个公道。”
顾淮瑾又急切问着，“难道你就不怕父皇因你兄弟残杀，废了你这个太子？”
顾淮笙掸了掸自己的衣袖，无所畏惧。
“若连自己未婚妻的清誉也保护不了，孤这个太子被废也是应当。”
看顾淮笙是认真的，和他硬杠到底。
顾淮瑾只好咬牙切齿地看向凤灵韵：“对不起。”
凤灵韵掏了掏耳朵：“啥？你说啥？我没有听见！”
“你！”
顾淮瑾有些气愤地看着凤灵韵，想骂她。
但是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不得不忍着性子，再次说了一遍。
“对不起！”
这一次，他故意说得大声一点。
凤灵韵点了点头，“嗯，这次听到了。”
顾淮瑾连忙看向顾淮笙：“她听到了，你该放了我们吧。”
凤灵韵挡在顾淮笙面前，双手叉腰，“谁说听到就代表原谅的？我说原谅你了吗？”
顾淮瑾怒目圆睁，“你敢耍本王？”
凤灵韵挑眉，“不原谅你就是耍你？什么强盗逻辑？”
“贱人！”
顾淮瑾大喝一声，就要冲破司靖的钳制，对凤灵韵动手。
“都住手！”
这时，又传来一记尖锐地声音。
众人看过去，发现是福大海！
福大海一边走，一边着急地说着，“全都跪下，杂家要传陛下口谕！”
司靖看向顾淮笙，得到顾淮笙的同意后，收回了剑，跪下。
福大海等到所有人都跪下后，才模仿着文成帝愤怒的口吻说着。
“太子与瑾王都给朕滚进宫！太子妃念在脚伤免除滚罚，准许被抬进宫！凤氏赵雅婷三跪九叩到宫门跪上三个时辰！立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