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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一直不知道铃铛这么纯洁的东西,竟然还能有这么邪/恶的用途,简直让人跪了。他本来准备打死不从的,不过赵邢端有很多不用打死他也能让他就范的办法,比如用美/人计,或者干脆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
不过最后赵邢端还是选择了用美/人计,把楚钰秧迷得晕晕乎乎的,然后趁机实行他邪/恶的计划。
楚钰秧羞耻的要死,那东西简直就像个跳/蛋一样,虽然它不会自己动,但是它会响啊,而且响的时候也会震动。
楚钰秧觉得,他应该自己选择死亡……
赵邢端美名其曰这是将功补过,把楚钰秧折腾的累趴在床/上。楚钰秧羞耻的不得了,裹/着被子装死不出声,装着装着就睡着了过去。
幸好第二日早晨不需要上朝,而且正赶上休沐的日子。楚钰秧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赵邢端不在,赶紧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宫去了。
赵邢端回来,发现楚钰秧不见了,问了侍从才知道,楚大人一大早就出宫去了,不知道做什么,问了也不说。
赵邢端一笑,知道楚钰秧估摸/着是害羞的恼/羞/成/怒了,赶紧安排了一下事情,然后就出宫去寻人了。
楚钰秧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大理寺估摸/着是没人的。以前江琉五会一直呆在大理寺,因为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不过一到休沐的日子,江琉五就被耿执给掳走了,所以大理寺就没有人了。
赵邢端本来以为楚钰秧不会去大理寺,想着也应该是去了苗氏的那个宅子,毕竟案子没有审完。不过顺路路过大理寺,他就进去看了一眼,没想到楚钰秧还真就在大理寺里。
原来是苗氏和曾公子的尸体昨天晚上运回了大理寺来,所以楚钰秧就跑过来了。
大清早的,楚钰秧一路过来,在门口的馄饨摊买了油条豆腐脑,然后就带着进来了,问了当值的人,然后就跑到了停尸房去。
苗氏和曾公子的尸体刚运回来,还盖着白布。好在停尸房里没有其他人的尸体了,这倒是让楚钰秧挺满意的。
赵邢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楚钰秧正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瞧着尸体……
赵邢端也是一大早没吃饭就来了,不过他觉得,最近十天半个月他的早饭都不用吃了……
楚钰秧没发现他,也不知道是吃的太专注了,还是看尸体看的太专注了,反正都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赵邢端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
这可把楚钰秧吓了一大跳,说:“你要吓死人啊。”
赵邢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就着尸体吃早饭,不会想吐吗?”
楚钰秧义正言辞的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折腾我,我肚子饿死了,不吃饭会昏倒的。而且我现在正在努力思考案情,没工夫觉得恶心,这叫太专心了,懂不懂?”
赵邢端:“……”
他实在不能懂。
赵邢端有几分嫌弃,说:“你发现什么了,一大早就过来了?”
楚钰秧用筷子夹了油条,张大嘴巴咬了一口,嘴里鼓鼓的说道:“还没发现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就跑过来了。”
“什么问题?”赵邢端问。
“显而易见啊!”楚钰秧说:“如果谢梁有问题,他的目的显然是白色玉佩,已经有玉佩被他掉包了。他在大理寺的时间不短,验过很多尸体了,上次管老/爷丫鬟的尸体,还有这两具尸体都是他瞧得。说不定有很多线索,他是看出来了,但是他不打算告诉我们。”
赵邢端皱眉,楚钰秧说的有道理,他们不是一拨人,很可能谢梁隐瞒了很多东西,他们都更加不知道。
楚钰秧说:“所以我就跑过来了,想要再验一验/尸体。不过我忘了几日休沐了,大理寺连个仵作都找不带,唉。”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你不就是?”
楚钰秧差点忘了,自己可是仵作出身,但是自己是个冒牌货啊,他只是懂一些皮毛,更深入的根本就不懂了。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说:“所以说啊,我不是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吗?不过啊,唉,好长时间没有实践了,技术有点生疏,我觉得本着严谨的态度,还是应该找个仵作来验/尸的。”
楚钰秧说罢了赶紧岔开话题,说:“可惜管老/爷丫鬟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不然也可以拿出来再验一验/尸体。”
赵邢端皱眉,又嫌弃的看了一眼他的油条豆腐脑。管老/爷那案子已经过去有些天了,若是尸体再没处理,恐怕大理寺都臭气熏天了。
楚钰秧对着两具尸体吃完了早饭,然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说:“今天小五儿也不在,真是的,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赵邢端:“……”
楚钰秧吃完了开始动手检/查苗氏和曾公子的尸体,尸体放置的时间已经比较长了,和刚开始肯定有所不一样。
楚钰秧先看的苗氏的尸体,看的是抓耳挠腮,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和他之前察觉到的差不多。
赵邢端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不用问,一准儿没有新发现,只是挑了挑眉。
楚钰秧又转过去看曾公子的尸体,先是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开始动手要脱他的衣服。
赵邢端忍不住了,上前拉住楚钰秧,说:“做什么?”
楚钰秧说:“我验/尸啊。”
苗氏几乎是光溜溜的,根本不需要脱她的衣服,不过曾公子是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不脱衣服怎么看到他身上的细节。
赵邢端额头上青筋跳了两下,说:“算了,还是找个仵作来验/尸罢,你不是说你生疏了。”
楚钰秧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自己坐着呆着,他当然愿意了。
楚钰秧说:“那行吧,你去给我找两个仵作过来。”
赵邢端:“……”
他们真是赶上了一个很难办的日子,赵邢端出去找了一圈,竟然一个人都没找到,只剩下几个当值值班的了,不过全都不是仵作,叫他们过去也没用。
赵邢端又绕了一圈,结果就真叫他给找到了一个仵作。人家是回来取东西的,见到皇上突然来了,吓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赵邢端也算是大理寺的常客了,刚开始大家还不知道他是皇上,不过因为上次顾家的事情,赵邢端在众人面前亮明了身份,大理寺里就没人不知道他是皇帝了。
赵邢端一瞧,这么巧,立刻就把人给带过去了,让他加个班。
赵邢端带着那仵作进到停尸房的时候,就看到楚钰秧正半弯着腰,低着头,抓着曾公子尸体的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邢端眼皮一跳,走过去说:“做什么呢?”
楚钰秧举着曾公子的手,艰难的摇了摇,说:“你过来闻一闻。”
赵邢端一听,胃里翻江倒海的,没有过去,就说道:“你直接说就好了。”
“有股腥味儿。”楚钰秧说。
赵邢端奇怪的问:“腥味儿?”
楚钰秧说:“他的手上,还有袖子上都有这种味儿。”
赵邢端勉强低头闻了一下,不过尸体的气味太浓重了,他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的腥气味儿。
赵邢端闻了一下就觉得胃里不太好了,说:“你果然是只猫罢。”
楚钰秧白了他一眼,说:“我说正经的呢。”
赵邢端值得又闻了一下,果然真的有腥气味儿,但是这尸体放的时间有点长了,能闻出来也真是不容易。
赵邢端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就想到了苗氏的死,还有那个设计巧妙的密室杀/人机/关。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这回事情真是巧了。难道说苗氏想找/人杀死曾公子,而曾公子其实也想杀死苗氏?”
曾公子的手上和袖子上怎么会蹭到这么腥气味儿的东西?喜服应该是崭新的才对,若说在酒宴上敬酒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鱼虾一类的菜,那也不至于腥气味儿这么重,做熟的鱼虾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味道。
楚钰秧想了想,对仵作说:“你先验/尸吧,仔细一点。”
仵作答应了,赶紧就开始验/尸,先从曾公子开始,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曾公子的确是中毒而死,而且所中的毒,和苗氏给李公子还有吴公子的毒/药粉是一样的。
这种毒/药喝下去之后,并不是非常快速就能起效的,要间隔一会儿工夫,才会五孔流/血而死。
仵作检/查完了曾公子,又去检/查苗氏。苗氏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一刀刺穿了嗓子致命的。不过仵作还有新的发现,在苗氏的指甲里,刮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楚钰秧立刻探身去瞧,苗氏的指甲是涂着豆蔻的,所以指甲里面有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根本就发现不了。仵作是经验丰富,所以例行检/查了一下,就发现了粉末。
仵作将粉末刮了下来,然后做了对比和检/查,发现竟然就是曾公子所中的毒的毒/药粉。
这一下子,赵邢端也觉得楚钰秧说的可能性非常大。
恐怕苗氏和曾公子都是不安好心的,都想要把对方杀死。不过这两个人显然都是急匆匆做的决定,两个人用的杀/人办法都不够精细,以至于漏洞百出。
如果不是谢梁这个仵作故意隐瞒,恐怕这个案子是很好结束的。
楚钰秧说:“但是他们的杀/人理由是什么?总不会真是情杀吧?”
情杀其实是不算稀罕的理由了,楚钰秧见过这样的案子,不过就他来看,苗氏和曾公子两个都不像是专情的人,甚至为情偏执的人,情杀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赵邢端说:“两年/前,杀死王公子的凶手,难道也是苗氏和曾公子其中之一?”
楚钰秧说:“这个还不知道。”
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当事人不全,苗氏死了,王公子死了,陶公子喝多了晕晕乎乎的,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受苦蹲大牢了。
还有就是那个车夫。
楚钰秧皱眉,说:“我让江琉五去把那个车夫找来,好像也没有信了?”
赵邢端说:“没听说。”
楚钰秧本来想杀到耿执家里去把江琉五拉过来的,不过他还没去,江琉五和耿执就自己来了。
耿执看到楚钰秧,惊讶的说:“楚大人,你也在啊。”
“你们怎么来了?”楚钰秧问。
江琉五说:“刚才派去调/查曾公子的人才回来,我本来想进宫和楚大人说一声,顺路过来发现门开着,就进来看看了,没想到楚大人就在这里。”
“情况怎么样?”楚钰秧问。
楚钰秧让江琉五派人去查一查曾公子,成亲前两天曾公子说有要紧的生意要谈,所以离开了苗氏两天,他说地方很近,所以根本就没有带小厮和下人,一个人只身就去了。
江琉五说:“打听了一遍,曾公子根本就没有谈什么生意,到青楼去住了两日,而且整日不出门。”
楚钰秧惊讶的睁大眼睛,说:“怎么回事?去找姑娘了?”
江琉五摇头,说:“没有,就跟住宿一样,没有找姑娘,就一个人,吃饭都是别人送到门口,他自己拿进去的,其余时候就一直呆在房子里,谁也没见。当时老鸨还想趁机会给他送两个女人进去,不过曾公子都没有开门。”
楚钰秧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琉五又说:“曾公子还给了老鸨不少银子,让她不要告诉别人他来过这里。我们也是打听了好久,后来一个院子的姑娘偷偷瞧见了,才跟我们说的。”
楚钰秧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倒像是躲避仇家一样。”
楚钰秧又问:“对了,小五儿,让你去把那个车夫带回来,人呢?”
江琉五说:“昨天晚上找来了,已经关在后面的牢/房里了。昨天人找来之后,楚大人已经回宫去了,时间也晚了,所以来不及通知您了。”
楚钰秧说:“怎么关进牢/房里了?”
江琉五说:“那个车夫有问题。”
听顾长知刚开始讲的前因后果,大家都以为车夫并没有问题。毕竟两年之后,车夫突然出现,还给陶公子作证,把陶公子给救了出来。这似乎足以洗脱车夫的嫌疑了。
不过江琉五让人去找那车夫,发现车夫竟然又失踪了,不知去向。
打听了好久,没找到车夫的人影,反而在荒郊野外的地方找到了那辆马车。马车的马匹早就没了,就剩下一个车架子了,破破烂烂的都是灰土,看起来有好久没用过了。
江琉五的属下一筹莫展,实在不知道去哪找/人了,结果就让他们瞎猫碰到死耗子。晚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叫花子一样的乞丐,到马车这边来睡觉。他熟门熟路的就钻到了马车里,醉醺醺的,往里一窝就睡了。
江琉五的属下本来也没注意,不过觉得这叫花子有点眼熟,竟然和那车夫长得挺像的,就是年纪没有那么大,而且也没有长大胡子。
几个人立刻觉得不对劲儿,就过去把那叫花子给拿下押起来了,叫花子一见他们,还以为是官差,当时吓得就开始胡言乱语。那叫花子喝多了,他们还没问,他就一个人说了一大堆。
叫花子嘴里直叫着他没杀/人,和他没关系,全都是苗氏指使的。
几个人立刻把人给带走了,押回了大理寺,然后先关在了牢/房里。
楚钰秧惊讶的瞪着眼睛,说:“那个车夫是苗氏买通的?”
江琉五点头,说:“他自己招认的。”
其实根本没有车夫,一直就是这个叫花子。乞丐在城外乞讨,有一日忽然就有个美/妇/人找到了他,找他的就是苗氏。苗氏答应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做一件事情。
乞丐看到那么多钱,瞬间就心动了,又看到苗氏长得貌美如花,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苗氏给了他几样东西,让他贴上胡子带上面具,假扮车夫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结果乞丐就照做了。
那天晚上,陶公子喝的有点醉,被灌了好几杯酒,提前离开就坐进了乞丐的马车里。
中途他晕晕乎乎的,而且马车里挂着一个草药包,陶公子根本没注意,进去之后没多久就没有知觉了。
乞丐立刻把苗氏给他的东西都塞在了陶公子的怀里,然后看到陶公子身上带的银两,还都给偷偷拿走了。
当时陶公子醒了之后就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银子丢/了的事情。
乞丐可不知道有人死了,死的还是那美/妇/人的新/婚丈夫。很快就有官差来找他,陶公子说有一个车夫可以给他作证。
乞丐怕了,怕被查出来,赶紧逃之夭夭。反正他拿了苗氏给的银子,吃穿不愁了,就把马车丢下,还把马给卖了,跑的远远的。
两年过去,乞丐把苗氏给他的银子全都花光了,不是拿去赌就是去喝花酒,那点银子没支撑多久。
乞丐又乞讨着走了回来,然后准备找苗氏再敲诈一笔。苗氏见了他很惊讶,想要赶他走,不想让他把两年/前的事情透露/出去,就给了他一些银两。
不过乞丐实在是贪婪极了,觉得银子不够,又管苗氏要钱。
苗氏被他给气着了,不愿意再给他钱,让他离开。
乞丐就威胁苗氏,如果不给就要去告诉官差。
苗氏觉得乞丐当时也参与了,所以根本只是吓唬自己,不可能真的去。
两个人吵起来了,苗氏让护院把乞丐打了出去。乞丐气得不得了,立刻就易容成车夫,找到官差给陶公子作证去了。
乞丐也不敢多说,生怕官差发现自己也有鬼。所以他只是把陶公子给保了出来,剩下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
陶公子出来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已经打算要成亲的苗氏和曾公子都听说了,苗氏吓得要死,生怕被人发现什么。
当年苗氏为了得到王公子的家产,当着好多人的面,悄悄下毒杀死了王公子。她让乞丐把毒/药粉塞在陶公子身上,王公子就是死于这种毒/药,如果乞丐什么都说了,她肯定就跑不了了。
楚钰秧和赵邢端去见了那个乞丐,盘/问了他一通。
乞丐什么都说了,不敢有所隐瞒。他生怕楚钰秧说苗氏是他杀的,所以楚钰秧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他和苗氏有过争执,不过他胆子也不大,吓唬吓唬人还行,根本没胆子去杀苗氏。
两年/前的案子有了乞丐的供词,也算是真/相大白了。乞丐还留着那套苗氏给他易容的东西,让大理寺的人去找到取了过来,的确是那个车夫的模样。
曾公子突然说要出去谈生意,是在陶公子发出来的第二日,说的很突然,楚钰秧觉得,或许曾公子知道什么,或者也有参与当年杀死王公子的事情,不然为什么那么突然?
楚钰秧还有更想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王公子手里为什么会有一块玉佩碎片?
王公子虽然也挺有钱的,不过生意做得也不大,根本和管老/爷不能比,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别人转手给王公子的,不过一块破碎的玉佩碎片,如果不是知道它其中的含义,恐怕玉再好也没有什么价值,根本不能卖掉换钱。
楚钰秧和赵邢端审问完了乞丐,又去了苗氏那里,问了问护院,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乞丐,前几天来闹/事。
护院对乞丐很有印象,告诉楚钰秧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们印象挺深的,来闹了好几次,最后夫人忍无可忍就把他给轰走了。
楚钰秧又去找/人打听喜宴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苗氏和曾公子离开那会儿去了哪里。
喜宴中途,苗氏和曾公子离开了一小会儿,进了内厅。不过内厅有小门,是可以离开的,那两个人并不一定是在内厅里没有走。
不过当时内厅里别无他人,所以没人瞧见。
楚钰秧让人把宅子里的下人都叫来了,一个一个的问。
因为婚宴当时挺乱的,丫鬟小厮们都忙着上菜,所以都是闷头工作,没怎么注意别的。
有一个丫鬟不确定的说,应该是那会儿看到了曾公子,还问了好,曾公子当时走的急匆匆的,应该是回了喜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没在意就走了。
楚钰秧立刻问:“看到苗氏一起了吗?”
小丫鬟摇头,说:“没有。”
小丫鬟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间瞧见的曾公子了,不过就是喜宴那会儿的功夫,很确定没有看到苗氏。
苗氏应该还独自留在内厅里,那会儿就她一个人。
楚钰秧觉得真是好笑,所以说那会儿功夫,曾公子去布置杀死苗氏的机/关,而苗氏也趁着机会在曾公子的酒杯里下了毒。
两个人出于某种目的,都想杀死另外一个人。然而最后,他们得手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死了。
这个结局让人有些吃惊,凶手也不用抓了,两个凶手都已经死了。
苗氏死了,王公子留下来的家产彻底没人接管了,不过两年时间,王公子的家产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
按理来说,苗氏设计了陶公子,楚钰秧觉得应该把那些家产的一部分给陶公子,也算是陶公子无缘无故顿了两年大牢,差点还掉了脑袋的补偿。
不过陶公子并没有要,说道:“楚大人已经帮我洗脱了罪名,陶某感激不尽。再说了,这些银两全都是王公子的,王兄也是受/害/人,我不能拿他的银两了。”
陶公子准备去祭拜一下王公子,和他说一说当年的事情。正巧的,这一天就正好是王公子的忌日。
王公子的墓就在不远,正好回京/城是要经过的,楚钰秧也就跟着去了,反正都要结伴而行,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赵邢端并不想那么多人结伴而行,他就知道楚钰秧觉得是因为陶公子长得好看才非要结伴而行的。
因为心结已解,陶公子的气色看着好了不少,再不是从前蜡黄蜡黄的一张脸了。
陶公子和顾长知一路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以前就是好友,这会儿都是心情舒畅,所以谈起话来也觉得投机。
楚钰秧和赵邢端是同骑一匹马的,赵邢端故意落后一些,所以楚钰秧想要和他们搭话,也是够不着的。
楚钰秧颇有怨气,说:“端儿,我们的马饿了几天了?你是不是虐/待它了!”
赵邢端凉飕飕的瞧了他一眼,说:“别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才一天功夫,就什么都忘了?”
楚钰秧被他一说,顿时就蔫了。赵邢端在他膝盖上捅/了一刀……
楚钰秧想起谢梁,就觉得郁闷啊,他不就是喜欢看个美男吗?怎么就让人趁虚而入了。
“知道错了?”赵邢端问。
楚钰秧蔫头耷/拉脑的不说话。
赵邢端将他的下巴抬起来,然后低头就吻了上去。
楚钰秧坐在他前面,仰着头,感觉楚钰秧在他嘴唇上舔来舔/去的,吻了一通就开始在他眼睛和鼻子上来回亲。
这么仰着头亲/吻,感觉实在是别扭极了,不过也挺新鲜的。就是楚钰秧觉得有点过于刺/激了,万一陶公子突然回头,那还真是被瞧了个正着。
幸好陶公子没有回头,还和顾长知聊得起劲儿,倒是庄莫耳力极好,听到后面有奇怪的声音,回头瞧了一眼,当然他回头的时候楚钰秧没发现。
他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王公子的墓。两年的时间,足以让杂草疯长了,楚钰秧以为他们走错了地方,因为这里太荒凉了。
看来两年的时间,苗氏根本就没有祭拜过王公子。说来也是,凶手就是她,她又怎么会来祭拜王公子呢?
他们走过去,本来打算打扫一下王公子的坟地,也算是做一件好事了。
人都死了,墓地又变得这么慌凉,让人瞧了有点心里过意不去。他们虽然根本没见过面,但好歹也算是认识一场了。
大家走过去,却发现墓地那块竟然有人。一个很高壮的男人,将墓碑擦了擦,然后用将随手的佩刀抽/了出来,把周围的杂草砍了一边,搓堆儿弄好。
他们站的大老远,也瞧不清楚那男人的样子,楚钰秧问:“是王公子的朋友?”
陶公子摇头,说:“不认识。”
王公子是做生意的,朋友一般都是儒雅的人,文人偏多,再有就是像陶公子这样的生意人了。
赵邢端看清了那人,皱了皱眉,说道:“宴北?”
楚钰秧立刻转头问他,说:“你认识?”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叫做宴北的男人好像听到了,转头回身望过来,然后脸上露/出些许高兴的神色,就大步走了过来,说道:“端王爷,好久不见了!”
“噗……”楚钰秧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
这宴北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是个爽/快的人,估摸/着绝对以前和赵邢端是认识的,不过好像消息有的过时了?
现在谁不知道端王爷早就做了皇帝,这宴北的消息是有多不灵通,有点像是住在世外桃源。
赵邢端并不在意这个,与楚钰秧说道:“这位是宴老将军的小儿子,当年和楚将军交情颇深。宴老将军辞官之后,就带着家人离开了,算一算也有好些年了。”
宴北和赵邢端的交情也不算浅,他们都是在沙场上流过血的交情,就算几年没见,也还是不陌生的。
宴北说:“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家父已经去世了。”
赵邢端听说宴老将军去世,有点惊讶。不过老将军年事已高,也归隐了很多年了。
当年宴老将军辞官之后,就带着他的家人归隐了。他大儿子是战死沙场的,二儿子夭折的早,就剩下一个小儿子宴北。宴北自小人高马大的,而且上了战场之后非常英勇,是块好料子。
宴北也喜欢带兵打仗,别看到为人有点憨实,不过领兵的时候倒是非常机灵,并不是喜欢硬拼的人。
不过后来老将军辞官,就也把他带走了。宴北当时不想走,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是老将军发了话,不允晏家的后代再入官/场。
宴北当时特别的震/惊,不知道他父亲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父亲也是征战沙场一辈子的老将军了,应该是最懂的他想要上战杀敌的感觉。
后来僵持了很久,两个人各退了一步,老将军说在他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子孙入朝了。宴北也就答应了,跟着他爹一起离开京/城,真的到了一个地方去隐居。
这么几年下来,宴北那地方蔽塞的很,什么消息也没听说,甚至都不知道昔日的端王爷已经做了皇帝。
如今老将军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下来,宴北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不会再想着上战场了,但是如今他却离开了那个世外桃源,又回来了。
赵邢端听宴北说了原委,就想到了老太傅和皓王,恐怕宴老将军是看破了当时的时局,不想让晏家的人枉死,所以才离开的。如果当年宴老将军不走,没准也会像楚将军一样……
宴北笑了笑,说:“你们也认识王兄弟吗?是来祭拜的吗?”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你认识他?”
宴北说:“认识,好多前年的事情了,他还是我恩/人,我本来打算这次回京/城,顺路来拜访他的,没想到他却已经死了。唉,我就过来祭拜一下,没想到这里这乱,所以又收拾了一下。”
几个人祭拜了王公子,把坟墓收拾好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赵邢端忽然问:“宴北,你还有上战场的打算吗?”
宴北说道:“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回京了。就怕陛下不肯收留我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刀了。”
楚钰秧听着更觉得有趣,笑眯眯的打量他。
宴北被楚钰秧瞧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略微有点红。他人高马大的脸红,让人觉得更逗了。
宴北憨笑一声,觉得楚钰秧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年纪也看起来不大,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
他是完全没听说过楚先生大名的。
赵邢端拉了一把犯坏的楚钰秧,说:“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们一起入京/城罢。”
宴北立刻说:“也好也好,端王爷,到了京/城里,你可要跟陛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虽然我好多年不曾打仗了,只要给我个职位,让我上战场,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都行!”
楚钰秧立刻眨着大眼睛问:“真的吗?”
“真……真的。”宴北结结巴巴的回答。
赵邢端捏住楚钰秧的后颈,然后将人抱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匹,说:“时辰不早了,我们抓紧进/京罢。”
几个人都骑了马,然后往京/城里去了。
直到进了宫中,宴北才发现赵邢端已经不是端王爷,而是皇帝了。赶紧跪下来叩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邢端想把宴北留在京中,现在边关还是忙得过来的。京/城里倒是总也不安稳,有宴北这样一个将军留下来,赵邢端也觉得放心。
虽然宴北更想去边关,不过给楚钰秧一忽悠,他立刻就同意留下来了,还挺高兴的就出了宫去。
楚钰秧说:“这个宴北傻乎乎的,太逗了。”
赵邢端笑了笑,说:“宴北这个人实诚,不过你没瞧见过他上战场的样子,那真是像变了一个人。”
楚钰秧觉得,战场那么血/腥的地方,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去见识的。
他们回了宫,案子算是了解了,但是其中疑点颇多,两个凶手杀/人的理由是什么?人都已经死了,楚钰秧还真不知道怎么查下去了。
索性楚钰秧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然后带着赵邢端跑去找戚公子。
戚暮朗没想到他们过来找他,倒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进来,说:“两位有何贵干?”
楚钰秧开门见山,说道:“陈大公子和管老/爷丫鬟嘴里的玉佩都是假的!”
戚暮朗一愣,说:“不可能。”
楚钰秧说:“还有,谢梁把另外一块玉佩拿碎片走了。”
“谢梁是谁?”戚暮朗又愣了。
先说他们手中的三块玉佩碎片有两块是假的,又说有人把其他一块玉佩碎片拿走了,这打击接二连三的,让戚暮朗不淡定了。
楚钰秧把事情给戚暮朗说了一遍,戚暮朗立刻说道:“十一。”
十一知道戚暮朗是什么意思,跪了下来,说:“主/子,那块玉佩绝对是属下从陈大公子身上拿下来了,属下没有……”
“你起来,我知道了。”戚暮朗似乎并不认为十一欺/骗了他,说:“难道有人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把玉佩动了手脚?”
楚钰秧说:“还有一种可能,陈大公子手里的玉佩碎片,本来就是假的。”
假的玉佩碎片是下了大工夫做的,足以以假乱真,看来造/假者是故意设计了一个很大的阴/谋,想把他们困在其中。
戚暮朗让十一去查陈大公子进/京之前的行踪,然后又让人去查谢梁这个人。
自从知道谢梁有问题,赵邢端就让人去仔细的查这个人了,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收获。
谢梁明显是有备而来的,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本打探不到这个人。按照楚钰秧的直觉,或许谢梁这个名字,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说不定是假的。
他们毫无进展,从戚暮朗那里出来,然后就回了皇宫去。
他们查案这几天,楚钰秧还派人去找了冯北司,不过冯北司离他们太远了,这才几天的功夫,楚钰秧问了一下人,派去找/人的人根本就没回来,还没有消息。
楚钰秧这么一听,就抓耳挠腮了起来,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了。
赵邢端批着奏折,看了他一眼,说:“不如去找鸿霞郡主?好些天没看到她来找你了。”
楚钰秧气哼哼的说:“她这个重色轻友的人,天天把宋谱整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估计正开心呢。”
宋谱后知后觉,过了这么多天了,才知道自己之前瞧见的那个人,竟然是鸿霞郡主女扮男装,他还以为是鸿霞郡主的兄弟。
宋谱跟鸿霞郡主道歉了好几次,他实在是没认出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鸿霞郡主得意了,变着花样的整他。宋谱觉得自己理亏,所以也是任/劳/任/怨的。
楚钰秧跑过去找鸿霞郡主,结果就被鸿霞郡主给轰走了。
楚钰秧气得要死啊,果然重色轻友,都不跟自己玩了,风筝也不放了。
楚钰秧从鸿霞郡主那里出来,就遇到了在宫里当值的宴北。宴北现在负责京/城的安危,虽然官/职不高,不过责任重大。
楚钰秧还想欺负一下老实人,不过宴北兢兢业业的,说不能陪楚大人说话,他还有任务。
楚钰秧:“……”
楚钰秧觉得自己无聊至极,于是灰溜溜的就回了赵邢端那里。
宴北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因为他刚回京/城所以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晚上回家也晚。
以前的宴府还在,不过多年没人住了,里面挺脏的,而且宴府看起来有点小。
宴北没家没口的,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也不错了。他不喜欢使唤下人,一个人好歹收拾了一下房间,弄出一间自己住的屋子,其他房间也懒得收拾了,就这么住了进去。
别人打远处一瞧,就看到宴府亮着灯,不过匾额上还灰扑扑的,以为是鬼火,吓得不敢靠近。
大半夜的,宴北这才回来,觉得有点疲惫了,准备就去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了。
不过他刚关了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宴北高声问了一句,“谁啊?”
外面没人回答。
宴北觉得有点奇怪,就回身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穿着一间青色的长衫,有点宽大,显得身材有些瘦弱,尤其是腰身儿,感觉特别的不盈一握。
天色暗了,宴北仔细瞧,才看的清楚一点。
这男人长相说的上是很漂亮了,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眼尾带着钩子一般,让人瞧一眼心里竟然麻嗖嗖的。
鼻梁尤其的高/挺,嘴唇并不薄,看起来非常柔/软。
宴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堆话本故事的情节,好些个晚上来敲门的美艳女鬼。
他赶紧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无聊的时候话本瞧得太多了,说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男人笑了笑,说:“我来找你的。”
宴北惊讶的说:“找我?我并不认识你啊。”
男人伸出手,他手里捏着一个东西,白色的,并不大,一块白色温润的玉佩碎片,但是男人的手指,好像比这温润的玉还要好看。
“这是……”宴北一愣,伸出手来想要去拿那块玉佩碎片。
男人就把玉佩碎片放在了宴北的手心里,说:“是你的。”
“的确是我的啊,怎么会在你那里?”宴北奇怪的问。
男人说:“是王公子交给我的,他说如果有麻烦,可以拿着玉佩碎片来找你,你会帮我的。”
宴北说:“啊?你原来是王公子的朋友。我说呢,这玉佩碎片怎么会在你那里。”
在多年之前,王公子曾经机缘巧合的救了宴北。宴北为了感谢他,把身上一样东西送给了王公子,让他做个凭证,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拿着玉佩来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这玉佩碎片宴北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是他爹给他的,告诉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丢/了,恐怕命不久矣。
所以宴北觉得,这肯定是个好东西了,所以当时就把玉佩碎片给了王公子当凭证。
虽然只是一个玉佩碎片,不过这玉佩碎片显然是上好的玉料做成的。王公子是生意人,瞧见这么个东西,一边可惜它被打破了,一边又觉得很好,就一直留了下来,其实也并不是希望拿着玉佩碎片去找宴北还恩情的。
男人瞧宴北拿着玉佩碎片出神,问道:“来的不是王公子,那这玉佩碎片还管用吗?”
宴北连忙把人请进来,说:“自然管用,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的。”
男人跟着走了进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我本来是进/京来找/人的,不过一时没有找到,身上又没有银两了,想请你收留我几日。”
宴北一听,说:“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还有好多房间,你可以随便住。”
宴北将人带进来,这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收拾其他房间,只能将人带到了自己屋里,不好意思的说:“其他房间都还不能住人,我没收拾。你今天晚上就睡我这里罢,我去收拾了别的房间,再搬过去。”
男人说道:“不用忙了,明日再收拾也是一样的,房间这么大,住两个人也不是问题。”
房间不分里外间,不过靠门的地方还有个小软榻,可以勉强睡一个人。
宴北一听,也没有再说别的,就一口答应了。
那男人安顿下来,宴北就去给他烧热水,让他洗个热水澡解乏。不多时就看到宴北抱着一个特别大的浴桶进来了,放在屋里,源源不断的冒着热气。
宴北说道:“你先洗罢,我,我出去呆会儿。”
宴北说罢了就出去了,还把门关上了。等他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工夫,冷的不行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实在不对劲儿。
对方又不是个姑娘家,大男人的洗个澡,自己干什么跑出来回避?
以前他在军营里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一起洗澡的,也没见得怎么样。
宴北这么想着,却又觉得不一样,那位公子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比姑娘还好看,宴北一想老脸就有点红了,还感觉到下腹有点发/涨,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宴北冻了好久,忽然就想起来了,他还没问人家公子怎么称呼,实在是太失礼了。
宴北就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大冷天的,石凳子被冻得也冷,他坐在上面,真是从里到外的凉。
他武功不错,耳力自然是很好,出了满耳朵的西北风声,还能听到紧闭的房门里,传来的水流的声音,时不时的“哗哗”两声,让宴北的心口有点慢慢发/热起来。
宴北觉得自己不对劲儿,然而这会儿男人已经洗好了,打开了门,说:“宴先生,我已经洗好了。”
宴北赶紧走过去,说:“唉,你别叫我先生,我可是受不住的。”
宴北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老脸又有点红,说:“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听着也顺耳。”
男人点了点头,让他进屋来。
宴北说:“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男人说:“我叫谢安易。”
宴北赶紧点头,说:“你要是累了,就睡罢,你去床/上睡,我在小榻上睡,我还要洗个澡。”
谢安易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就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了。
谢安易刚洗了澡,身上带着一股暖和的气息,他坐下来,就将自己的外衫又除掉了,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里衣的领口有些松,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宴北瞧得脑子嗡的一下,不敢再看了,赶紧把浴桶抱了出去,准备烧水给自己洗澡。
不过他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觉得特别不能安静下来,估摸/着自己好久不曾发/泄过了,所以瞧见一个好看的男人,竟然也有冲动。
他干脆也不烧热水了,就到外面去提了几桶冰凉的井水,赤着膀子就泼在自己身上,凑合的洗了洗。
宴北洗完了凉水澡,冻得差点上牙打下牙,这才觉得顺坦了,什么杂念也没有了。
他屋里的灯还亮着,宴北推门进去,发现谢安易已经睡了,面朝里侧躺在床/上。白色的里衣包裹/着他柔/弱的肩膀,看起来……
宴北不敢再瞧,赶紧熄了灯,然后躺在软榻上。
屋里黑了,但是宴北隔了一会儿,眼睛就适应了黑/暗,他忍不住转过身来,侧躺着正好能看到床的方向。
黑/暗之中,谢安易的背影看起来若隐若现的。
宴北盯着谢安易的背影发呆,忽然床/上的人动了,然后翻了个身,宴北就看到了他的脸,那样挺/直的鼻梁,又那么白/皙,让宴北实在想要保住他狠狠的啃上两口,舔上两口。
宴北正在想入非非,结果突然抽/了一口冷气,他发现谢安易的眼睛竟然正着,而且好像在看自己。
宴北窘迫的不得了,他被人给抓包了。
宴北赶紧干咳一声,说:“谢兄弟,你还没睡吗?”
谢安易说:“还没有。可能是换了个地方,有些睡不着。”
谢安易的声音清冷,不过竟然好像能蛊惑人心,让宴北的心脏猛跳了两下,他想听到更多谢安易的声音。
宴北说道:“谢兄弟,你进/京来找什么人?你放告诉我,我帮你去找一找。你在这里也无亲无故的,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谢安易笑了一声,说:“谢谢你,不过不必了,我要找的人回来找我的。”
宴北奇怪的说:“那个人知道你住到我这里来了吗?”
谢安易说:“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宴北想问那别人怎么能找的过来呢,他还想再说话,不过谢安易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一瞧,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吵谢安易休息了。
第二日宴北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谢安易竟然不见了,被子也叠好了,不过床铺还是温暖的,应该是刚走了不久。
宴北没有多想,看着时辰不早了就出门进宫去了。他忙了一整天,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已经是将近子时的时候。中途出了点事情,正好被他赶上了,所以他就带着人跑过去查看,不过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整了,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么一折腾,时间可不就晚的很了。
宴北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他有点失落,这才想起来谢安易早上就不见了,难道是他的朋友已经找到他了,所以他离开了?
宴北叹了口气,觉得这府邸还是太大了,人气太小,感觉挺冷的。
他累的厉害,晚间还喝了几杯酒,所以有点头疼。干脆也不想洗漱了,摸/着黑就进了屋,大力的摔上/门,然后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就往里一钻。
宴北躺在温暖的被子里面,顿时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翻了个身,就把身边瘦弱的身躯搂在怀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特别的好闻,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唔……”
怀里的人挣了一下,不过宴北的劲儿满大,他没挣开,反而把自己弄疼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宴北一个激灵,立刻就翻身做了起来,然后把桌上的蜡烛给点着了,屋里一下子变得亮起来。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谢安易坐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衣领子开的很大,差点从一侧肩膀上滑/下去,显得有些衣冠不整。
宴北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是他刚才弄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抱着人还使劲儿蹭了两下,把谢安易的衣服都给蹭开了。
谢安易也有点怔愣,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看来他刚才是已经睡着了。
宴北赶紧道歉,说:“对,对不起,我以为你走了,我刚才不是有心的。”
谢安易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说:“没关系。不过我要找的人还没来,所以要多叨扰你几日。”
“没事没事。你住多久都可以。”宴北赶紧说,他心里竟然有点高兴。
出了这件事情,宴北再躺在小榻上,就觉得又冷又硬。他将双手攥拳又展开,感觉手心里还残留着谢安易身/体的温暖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不已。
虽然谢安易看起来瘦高,不过怀里以外的柔/软和温暖。
宴北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然后还做了春梦……
第二天,天没亮宴北就起来了,这次谢安易还没起。宴北偷偷的就溜走了,生怕让谢安易知道,自己在梦中对他做了不能见人的事情。
一大早上,楚钰秧吃完了饭,到花园里去散步,就看到宴北。不过今天宴北顶着两个熊猫眼,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楚钰秧说:“不至于吧,昨天你就喝了两杯,难道就宿醉了?我都没事。”
昨天晚上就是楚钰秧拉着宴北喝酒来着,听赵邢端说别看宴北人高马大的,但是不能喝酒,特别容易醉。
楚钰秧心说难道比自己还容易醉,于是就拉着宴北一起吃了晚饭,喝了几杯酒。
宴北出宫的时候,楚钰秧其实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
宴北摆了摆手,说:“醉倒是不至于,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了?”楚钰秧好像发现了八卦,立刻兴/奋的睁大眼睛问。
宴北赶紧闭嘴,他可不能把谢安易的事情说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楚钰秧逼得紧了,宴北只好用别的事情搪塞他,说:“昨天晚上我出了宫去,天那么黑了,我想赶紧回府。不过走在半路上,忽然就听到一个打更的在大喊大叫说死人了。”
“死人了?”楚钰秧问。
宴北点头,说:“对啊,我就赶紧跑过去问谁死了。那个打更的惊慌失措,抓着我就指不远处郭大人的府邸,还叫着到处都是血,他亲眼看到有人被杀了。”
宴北当时一听,酒劲儿醒了好几分,立刻就跟着那打更的跑过去了。结果大半夜把人家门拍开,根本没瞧见到处都是血,也没看到有死人。
郭府的人惊动了不少,郭夫人都出来了,还把他们给训斥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