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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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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妙”姑娘右手一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把苦无已经紧握于手中,他的速度极快,半个大厅的距离只一秒的时间就到了。

    可一秒钟的时间看似极短,却已经足够一个上忍水准的高手做出很多动作了。之前吉田正道便有意走向辉夜,两人此时距离不足半步,辉夜甚至来得及将杯中之酒饮尽,才站起身来,锵锵赶上挡在吉田正道的身前封住阿妙的攻击路线。

    参加这种宴会场合的人于礼节上其实不应该携带任何武器,这足以让辉夜手忙脚乱一阵了,然而她只是横展右手,就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阿妙锋锐的苦无。

    在看清楚情况以前,两人已经完成数次对招,武器交击之处火星四溅。

    “阿妙”冲击之势被阻,不多时便被逼退两步,这时他才看清辉夜手中所使用的兵刃。那是从她的腕部刺破右手手掌的皮肤伸出的一节臂骨,这节骨头和常人的截然不同,色泽惨白却在灯光下泛出金属才会有的反光。

    “果然……”“阿妙”喃喃开口,是个少年尚处在变声期的略显沙哑的声音,“你是雾隐血继家族的那个辉夜,骨的血继……”

    “啊!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就在这时候,坐倒在吉田正道和辉夜之间的地面上的少女雪奈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但她看到辉夜的余光向她瞟来,尖叫声顿时戛然而止,变为小声的哽咽。

    吉田正道对她的戒心又减了几分。

    在“阿妙”袭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松开揽着雪奈的手,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向了辉夜的方向。吉田正道见过艺伎阿妙数次,真正的阿妙和今天的这个虽然长相一致,却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吉田正道猜测,如果雪奈真是“阿妙”的同谋者,那么她即使一直以来都毫无破绽,此时也肯定应该抓住机会配合阿妙出手袭击才对。

    吉田正道自认自幼苦习剑道虽不能持久战斗,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在忍者手中坚持个几秒还是能够做到的。所以他将雪奈推向辉夜,想要借辉夜之手同时阻挡住两个暗杀者的同时,自己也在暗中蓄力准备接招。

    然而雪奈被一推之下竟然完全坐倒在地,吓得失声尖叫,简直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她慌乱间腰带微微散乱,和服下摆敞开,露出完美的小腿来。

    吉田正道见了心中又是一突,但此时显然性命更加重要。他朝远离“阿妙”和辉夜的方向退了一步,又示意雪奈:“雪奈小姐,你,你也躲远点。”

    听到这话,雪奈如蒙大赦,泪眼婆娑连连点头,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开,也不朝着吉田正道,而是向着阿妙冲过来的方向。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爬到最远的墙角里,才把自己团成一团,将脸颊埋进膝间再一动不动。

    这下子,不光吉田正道,就连辉夜也对这个软弱到不行的女孩子放下心来,专心与面前辅一交手就知实力不凡的“阿妙”对峙。

    “唔?今天遇到的都是如此年轻的高手,很是不错呐。”辉夜舔了舔嘴唇,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一抹妖异的潮红,“你就作为刚才那个小子的替代品,祭了我的骨刀吧。”

    “阿妙”到了这时还在隐藏身份,也不解除变身术,而是两下扯开影响活动的和服下摆,冲向辉夜,企图找准机会再次一击格杀吉田正道。

    然而辉夜是水之国著名的战斗疯子,全身都可以随意突出骨刺,加上家族体术完美的配合,几乎像只刺猬。“阿妙”的实力本就比她差上一筹,此时最拿手的忍术出于某方面的考虑不能拿来使用,所以只能依靠体术硬抗,显然落了下风,被辉夜压着攻击。

    吉田正道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看到这样的情景,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只是又多退了几步,站到稍远的地方。

    “阿妙”的目的是刺杀,并不恋战,况且辉夜本身就更加擅长进攻而不是防守,又因为有吉田正道在场,打起来束手束脚,不多时竟让“阿妙”突破了辉夜身边,直向吉田正道而去。

    辉夜临危不乱,胸前和手臂上瞬间刺出几道骨刺形成一道栅栏,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拦住“阿妙”的去势,又连挥右手中的骨刃,以攻代守,下一秒便找准机会划开了阿妙胸前衣襟。

    “阿妙”攻势受阻,又险些被重创,不得已重新回过头小心应付。顷刻间三个人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站位,阿妙身处吉田正道与辉夜之间,并且面对着辉夜而背对着自己的刺杀目标。

    就在这时候,“阿妙”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上泛一股特别的查克拉波动。经验老道的辉夜胸前立刻又有四根肋骨破衣而出,配合之前的骨头做出更加完美的防御——她虽然不知道是如何的忍术,但却知道对方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

    然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阿妙的苦无还是循着原本的轨迹,分毫不差地被辉夜右手中的臂骨格挡住。

    虽然完美地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但辉夜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有力使错地方的挫败感,她深信阿妙的攻击不仅如此却始终未能如愿得见,不由开口道:“你这是什么障眼法,后招……”

    然而辉夜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睁大了眼睛。

    辉夜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件事情,因为出了问题的并不是阿妙本身而是另一个人。瑟缩而软弱的,早就在战斗伊始就已经被她所忽略的少女雪奈,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阿妙的身后吉田正道的身前——一个无论雪奈做出什么动作,辉夜都来不及阻止的位置。

    吉田正道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惊讶而收缩,又在几秒钟以开始微微扩散。一把苦无自突然出现的雪奈手中掷出,准确地插/入了他的心脏要害。

    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风之国的第一权臣吉田正道就此毙命,他的最后一眼余光瞟向原本战斗开始时雪奈所躲避的角落,但那里此时空空如也哪还有少女的身影。

    在看到吉田正道无力地倒向地面的同时,辉夜厉喝一声,已经破烂的衣袍下,全身的皮肤涌动,不断有骨头从各处破出,又从别处被收入体内。此时辉夜的模样再没有半点女性的柔美而是显得万分可怖。被保护人身亡,因为失败而产生的强烈愤恨和战斗**夺取了辉夜的理智,让她使用起忍术来再不用顾忌误伤旁人。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辉夜高吼一声,不光从她的身体里,还从地面上透出许多骨刺,几乎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室内的空间。那些骨刺根本不是苦无可以削得断的,阿妙和雪奈两个人只能被动躲闪,不多时便各自被骨头形成的牢笼圈死在极小的一块空间内,连做出大幅度的转身动作都有些困难,更不提守望相助。

    辉夜有些喘息,之前的术直接消耗掉了她绝大部分的查克拉,但她也很兴奋,因为她喜欢看到自己的敌人在骨笼中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然后对于自己的骨刺再无法躲避,最终被一根一根又一根地穿透身体。

    看着自己的敌人一点点死于绝望和流尽血液,这对于辉夜来说是仅次于战斗的和饮酒的美妙享受。

    然而辉夜在阿妙的脸上却看不到挣扎,只有一脸的平静,骨刺隔开的另一边,少女雪奈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辉夜发现不对的时候,雪奈右手已经结出一个瞬身术最常用的印,随即她的身影便立刻消失,然后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地,雪奈出现在阿妙边上,由于空间太过狭小,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周边全是涌动的白骨。

    “这不可能……”瞬身术应该只是加速移动的技巧,并不能帮人通过人体所不能挤过的障碍物!

    眼前的景象带给辉夜的惊讶比方才吉田正道死时更多,但她毕竟是个高手,心中的念头还没转完,已经下意识地控制全部的骨刺击向雪奈和阿妙,不消半秒便能把他俩刺成筛子。

    然而这时间已经足够,雪奈抱紧阿妙,右手中结印不变,体内已经瞬间完成查克拉的调用和运转。辉夜的骨刺从四面八方而来,刺击在一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音,可是处于攻击的中心位置,没有惨呼也没有人体被刺穿时所喷出的血液。

    雪奈和阿妙的身影已经凭空消失不见。

    今夜连续遇到多年的忍者生涯中都不曾遇到过的特殊意外,辉夜总算从疯狂燃烧的战斗欲中拉回了一点理智。她冲出小筑招呼一声,立刻有近二十名身着劲装的忍者出现在周围,这些人都是吉田正道雇用的浪忍,曾经被辉夜称为草包的人物。

    一众人等花费了三五分钟时间,简单将吉田府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便即奔出。然而在吉田府外等待他们的却是大批的大名府侍卫。

    这些侍卫手持兵器将吉田府围了一圈,美其名曰害怕夏日祭最后一天发生意外,奉风之国大名之命为保护吉田正道而来,不准许任何人出入。

    雇主已死,又有大批的大名府侍卫阻拦,由吉田正道所雇佣的浪忍们几乎全部放弃了追究暗杀者,纷纷退回吉田府内再作打算。

    唯有辉夜一人纵声高呼,突破了普通侍卫的防卫圈,认准了一个方向,便迅速追击而出。

    在片刻之前,有两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在距离吉田府两条街外的某条暗巷里,其中稍矮些的那个女孩子显然快要脱力,身形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另外一个少年扶住。

    女孩子取出苦无飞快的将旁边墙上半个手掌大小形似咒文的图案刮掉。随后两个人便头也不回地向远处急奔,不多时便消失在风之国首府的街道中。

    今日是夏日祭的最后一天,首府内的各条主干道上依旧十分热闹,吉田府发生骚乱,大名派遣侍卫前往保护一事几乎没到一个钟头便在民众中疯狂地传开了,无数人远远地赶来围观,距离吉田府最近的那家居酒屋中更是人满为患。

    酒客哄闹的讨论和猜测声里,从一开始就坐在角落中,几乎目睹了整个吉田府情况的两个客人从容地站起身,戴上斗笠。

    “看样子那一大笔雇佣金是没了,你刚才怎么不知道要先把定金要到手的。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杀了你了事。”高个些黑巾着蒙面有一双诡异青瞳的男子不满道。

    “好了好了,我也有自己的私人原因嘛,不想在那里待太久。谁知道吉田正道真那么短命。”矮个些的少年人无奈地取出钱包,将两张纸币叠放在桌上,“这顿的饭钱算我的好了……”

    高个男子这才满意地点头:“你弄清楚了嘛,后来从吉田府出来的那个女人真是水之国赏金八百二十万两的辉夜?”

    “大爷您逼着我背了那么多赏金单,绝对没有认错的可能。”

    “呵,那好,我们也该出发了。”

    语毕,两人并肩走出居酒屋,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随即离去。他们袍服上那几抹艳色的红云,也随之消失在夏日浓重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