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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舍得送她东西,她就以为别人对她好,说什么信什么,说的好听一点是单纯天真,难听的就是蠢到无药可救!”
“你就是因为她蠢,关键的时候可以给你做枪头使才跟她做朋友的?”
楚家小一辈中爷爷说她像年少早逝的姑姑,端庄贤淑,最喜欢的就是她。当年楚瑶愿意与她亲近,爷爷去世后就开始渐渐疏离她,莫名对她发脾气。现在回想猛然发现,楚瑶是借着她让爷爷对她青眼相看!
自己也做了回姜美心,前一秒还香喷喷的饭菜,嚼在口中突然索然无味。在楚瑶的轻哼声中,楚韵放下碗筷。
“爷爷留下的藏书还在大伯书房吗?”
爷爷是桐城有名的学者,喜欢收藏原书,书房中光书架就有六个,琳琅满目的书籍满满当当的摆放整齐,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大伯不喜看书,却又想让人认为他学识渊博,敬仰他。
爷爷去世后,大伯把爷爷书房的书架全部搬进了他的书房,父亲曾开口要过几本爷爷在世时允诺给他的古书都被大伯拒绝。
“想看书?没……”
楚瑶话还没说话,面色一变,捂住嘴,皱着眉跑进洗手间。楚韵瞥了眼包中的手机,按下结束。
“四小姐想看书,我带你进老爷书房找。”
刚才被楚瑶瞪了眼的李婶把楚韵刚才的话听得清楚,压低声音说道。
李婶是老宅的老人,手脚麻利有眼力劲,丈夫孩子都在楚家做活,深得楚华荣信任,打扫书房的活一直是楚婶再做。正愁没法进书房,楚韵对李婶感激一笑。
二楼书房,正对着门的黄梨木书桌上摆放一盏老式台灯,正中央放着棕黑色法国绒沙发,头顶吊着深绿色复古挂灯。格调提高,就是一肚子假仁假义!
书房大,楚韵在几个书架间穿梭,仰头看着放在书架最上层的一本药膳食谱,“李婶帮我拿把梯子。”
李婶不疑有他,应了声出了书房,听到关门声楚韵疾步来到书桌后的保险箱前蹲下身子,快速输入几个可能的密码,当她输入二哥跟楚瑶的生日时,显示密码正确。无奈的是,还需要指纹验证。
早知道就让薛华帮她拿楚华荣的指纹了,楚韵懊恼的敲下脑袋,只能下次再想办法让大姐带她过来。
客厅,胃中酸水直冒,楚瑶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些,让佣人帮她倒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呷着。
“谁允许你进我爸的书房拿书的?”
“大姐允的。”楚韵抱着两本书故意对着楚瑶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到大姐房门前,敲门叫她回家。
狗仗人势!好端端的胃犯恶心,楚瑶心烦气躁要上去找楚韵的麻烦,刚起身,吐的只剩清水的胃又开始翻滚,她气的摔了杯子,再次跑向洗手间。
“三小姐这鱼……”
佣人从饭厅端出没动两筷子的鱼,这几日一向不喜欢吃鱼的三小姐不仅亲自下厨做鱼,每次都会吃的干净,这次剩了这么多,佣人不敢擅自倒掉,开口询问。
“端一边去!”
闻到鱼味,恶心加重,楚瑶怒斥声,没忍住蹲下身子干呕着。
“三小姐你怎么了?”三小姐得老爷夫人喜爱,平常有个头疼脑热,老宅的佣人都被支使的团团转,一个不如意都会挨骂扣工钱。佣人见楚瑶吐的昏天暗地,脸都白了,吓得赶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过去扶她,“需要打电话让梁医生过来吗?”
佣人身上沾了鱼味,楚瑶不耐烦推开进入洗手间。
“三姐好像不舒服。”楼梯上楚韵看着在她身前停下脚步,目光一直尾随着楚瑶进入洗手间的大姐,“如果大姐担心的话,我们可以顺路送她去医院。”
“不需要。”
楚欣面色透着股灰白,挺了挺微僵的脊背缓步下楼。
不齿家人,却无法割断与生俱来的血脉亲情,楚韵有些心疼大姐,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楚欣步子一滞,低头看着楚韵瘦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栏杆的左手紧了紧。
路上大姐比之前更加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微微发白,油门一加再加,车速一路飙飞。
“大姐可以慢点吗?”
大姐似在发泄眸中情绪,有车祸后遗症,楚韵听着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脸色带着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手紧紧攥住安全带颤着声音。
“抱歉,你打车回去吧。”大姐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用力捏着眉心,帮楚韵的解锁。
“大姐有心事?”
大姐比一般的同龄人冷静,情绪很少外露,现在的她,不正常。
“工作上遇到了点烦心事,在外吹会冷风,冷静下来就好。”
“你解决不了的还有大伯呢!别凡事都揽在身上。”
楚韵把包中放着的水放进楚欣的手中下车,刚欲转身,脑中突然闪过江锦言曾说的,姜氏不收楚姓员工是因为大姐。电光火石间一出亲妹妹抢姐姐男朋友的撕逼狗血大戏在脑中生成。
楚韵轻咂下舌,如果她猜测正确,楚瑶还真是够贱的,先抢她的初恋宋佳楠,再抢大姐的男朋友,现在又惦记上江锦言。
等等……
想到刚才在老宅楚瑶吐的昏天暗地的一幕,楚瑶不会是……
金城娱乐的事和第二天楚瑶带着一脖子的暧昧痕迹去挑衅的画面掠过眼前,楚韵拦车的手硬生生的僵在半空中,锤了下似堵了团棉花莫名发闷的胸口,深吸口气,放弃打车的念头,沿着路小跑起来。
从这里到市区楚韵整整跑了半个多小时,她双手撑着腿,气喘吁吁的站在薛华侦探社门前,缓了五六分钟拍响已经放下的卷帘门。
没人开门,想起薛华说最近生意多,楚韵怕打扰到她,放回刚掏出的手机,转身刚走两步,身后的卷帘门哗啦一下打开。
楚韵回头,五六个黑衣墨镜的男人簇拥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出门,场面很像电视电影里面演的黑帮。
不会是薛华得罪人了吧!
楚韵蹙眉握紧包等这群人离开再进去看薛华,被众人围着的那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察觉到楚韵的视线,停下步子,拿到脸上的黑超,朝着楚韵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身材高大,头发灰白,长相普通,唯独那双幽深略显狭长的眼睛,看她的时候像条吐着信子的蛇,楚韵登时浑身汗毛竖起,毛骨悚然。
她不着痕迹转身,认真看着身后路灯上贴的小广告。那双视线停在她的身上久久未消失,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楚韵挠了下包,立刻转身,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没事?”
楚韵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上下打量突然出现的薛华,真好,毫发无损。
“我能有什么事!”
薛华没好气的呛了她一声,把她的头按进怀中避开那道冷汗的视线。薛华手劲大,楚韵透不过气,感受到薛华的紧张,楚韵抓着他的手,闷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
汽车引擎声过后,薛华松开手,定定看了她数秒。
昏暗路灯下,橙黄的光晕打在他严肃的脸上,楚韵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笑着扯着他的衣袖,“不会是你得罪了仇家,怕连累到我,决定要跟我绝交吧。”
“算是吧。”薛华心情不好,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在楚韵的脚边坐下,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
“刚才那群人是谁?”
看对方穿着座驾就不是一般人,她没权没势,帮不上忙,作为朋友,还是忍不住担心。
“离开桐城吧。”薛华低头捡起一根用来串烧烤的签子在地上胡乱画着,“陪我一起。”
“你先去,等我了解了手上的事情,再去找你。”
桐城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也是她的伤心地,如果不是事情未了,出狱的时候她就会离开。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有薛华在会排遣掉一部分孤单。
“还要多久?”
薛华折断手中的签子,轻微的断裂声穿插进汽车的鸣笛声中,楚韵的没有舒展的眉头又紧了紧,在他旁边坐下,打趣道:“你这是舍不得我?”
“我是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薛华已经好久没冲她发脾气,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戳到他的暴躁神经,薛华铁拳用力捶在地上,腾地起身拎着楚韵进了侦探社,“这些天住在这里!”
“不行,我还得……”
她还得再去趟老宅拿证据!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薛华锁好门,瞪了她一眼,“去做饭!”
“喂……”
薛华这里门窗都牢固的跟牢笼样,没他的允许,根本不可能出去。不知他抽了哪门子邪风,突然这般不讲道理,楚韵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希望有个商量的余地。
“半个小时做不好饭,以后甭想再让我帮你的忙!”
暴躁少爷已放了狠话,楚韵还指望他帮她拿楚华荣的指纹,只得默默认命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薛华匆匆吃了几口上楼,再次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看似无所不能的薛华,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才会这般,楚韵暂且压下她的事情不提,拿出从老宅带来的书翻看着。
包中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楚韵迟疑下滑下接听。
“姐姐是我,天气预报说明天下午有雨,姐姐明天记得把伞还给我哦。”
“好,明天你九点的时候到你哥这里。”伞没带在身上,她得回大姐那取。
听到小家伙软糯糯的声音,楚韵心中一软,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好啊,姐姐晚安,明天见。”
应该是身边来了人,怕别人听到,小家伙刻意放小声音,一说完,不等楚韵说话,快速挂了电话。
小鬼头!楚韵失笑轻摇下头,把手机号存进电话薄。
房间安静,开着暖气,楚韵看了会书,昏昏欲睡。薛华忙完,从楼上下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的时间不多,你把需要的东西一次性跟我说清楚。另外,你得答应我,事情办完立刻跟我离开。”
薛华面色严肃,神色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楚韵心里隐隐不安,“薛华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劝我离开桐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是怕他们抓你威胁我。”薛华垂下眼睑,推了推眼镜,“我没朋友,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走的近的人。今天离开的那群人,丧心病狂,会找你寻仇。”
解释说的通,楚韵点头表示明白,“假如……我说是假如,他们真抓了我会对我怎样?”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薛华白了她一眼,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掩藏在衣服下,不显山露水的胸前,“有些姿色的女人扔进夜场的可能性比较大,恰好你勉强能算的上那类。”
后面那句话是在夸她吗?楚韵心底生寒,略微思索下说道:“我要楚华荣夫妇和楚瑶的指纹。”
怕是双指纹锁,为了保险起见,楚韵让薛华一次性拿全了。
“给我两天时间。”
“我还有一件事得等到六个月后才能确认。”
她暂时不能走,那件事不确认,一辈子都会像根刺样梗在心里。
“什么事?”
楚韵低头没说,薛华已经猜到,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上楼拿下一份资料,扔在她的面前,“桐城有身份的人,我这里都会有一份记录,真实度怎样,你可以从我之前给你每条信息判定。”
楚韵掀开,里面的文件资料比薛华之前给她的那份还要详尽仔细,里面从她父母出生,一直到死亡都有记录。
“你母亲死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能有本事偷梁换柱?”薛华语气嘲讽,“人有相似,何况是现在满大街的人造美女,撞脸的人多了去了,你母亲曾红极一时,五官精致漂亮,虽那么多年过去,还有不少人记得她,甚至有几个整形医院的人都拿她过去的照片当范本。你不可能见到一个像的就认为她是你妈吧!”
“再说,顾家是你能惹得起的吗?就算你当了楚恒总经理又怎样,你以为黑白通吃的顾家能给你面子,任你在他们的地盘上搜人找人?”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我……”
薛华说的她都想过,可不管前路再怎么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的父母。如果你的母亲还活着,你的愧疚,罪恶感就会减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与你感情深厚,倘若她还活着,你出狱她为什么不来看你,和你团圆?”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呢?”
心里的侥幸被薛华生生戳破,楚韵只能吐出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女儿无依无靠的活着,备受欺凌。别傻了,接受现实吧。”
薛华的语气平静下来,楚韵心揪的紧,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摸着疼着发紧的胸口,颤着微微湿润的睫毛,哽咽一会儿,“你再让我想想。”
薛华没再继续逼她,暗自叹了口气,留给她思索的空间。
翌日,明明说好是九点,冰箱里没食材,楚韵拉开卷帘门,穿着一身栗色小西装,黑色皮鞋,带着格子鸭舌帽的小家伙,正抱着杯豆浆站在门前。
听到开门声,一对晶亮的大眼睛全是兴奋,嘴甜的叫了声“姐姐早上好。”
“怎么来的这么早?”伸手戳了下他的脸,小家伙瘦了些,胖嘟嘟的小脸没了以前的肉感,楚韵抱着他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见到跟着他来的大人。
“想见姐姐了,在家里闷得慌,就来了。”
小家伙一双短胳膊圈住楚韵的脖子,小脑袋使劲的在她脖子上蹭着。
楚韵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看了看晨曦绚丽的湛蓝天空,“暂时还下不了雨,姐姐先带你去菜市场。”
“滚!以后不许来这里!”楚韵还没迈开步子,怀中的小谨就被黑冷着脸的薛华拎了过去,抱着他阔步走到拐角,没有半分怜惜的扔在地上。
“哥哥,你不跟我说话,为什么也不让我跟姐姐亲近?”
手中的豆浆掉在地上,小家伙委屈的眼里涌出眼泪,抱住薛华的腿,小模样可怜的让楚韵心疼。她几步走了过去,抱住撇嘴要哭的小锦,语气微微冷硬,“薛华,大人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孩子。”
“老子说了他不是一个无害的孩子,再跟他接触下去会要了你的命!”
薛华去夺小谨,楚韵收紧胳膊,两人僵持着。小谨趴在她的肩头,楚韵伸手拍着他抽搭着肩膀,率先软了态度,对着薛华笑了笑,“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身上沾了毒,怎么可能会要了我的命,你就别危言耸听了。”
“他身上带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毒上三分!”薛华没有让步,骤然用力,抱过小谨,把他放在地上,“不要再在我面前晃,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什么事。”
薛华说完,拉住楚韵的胳膊向回走,“不想惹麻烦的话,以后能离他多远是多远。”
“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楚韵歉意回头看向那天在雨中递给她一把伞的小谨,他耷拉着脑袋,大颗的眼泪簌簌的掉着,楚韵心生不忍,想回去,却被薛华拉的更紧,“我看是四年的牢狱之灾还没给足你教训,心还那么软!”
认识那么久,薛华从没拿她坐牢这件事情数落过他,今天反应那么大,应该是为她好,楚韵轻咬下唇跟着薛华去了早市。
因着刚才的事情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楚韵拿着袋子挑拣蔬菜,摊主称完后,薛华一声不吭接过。
似是瞧见两人之间有隔阂,摊主笑呵呵劝说道:“小伙子,老婆是要哄的,你这样,她心里憋着气,等爆发的时候有你受的。”
“大叔你……”
老婆?!好陌生的称呼!比六少奶奶还让接受不了,楚韵欲开口解释。
薛华余光扫了下早市入口,拉住楚韵的手,掏出钱包付钱,带着她去了另外一个摊位。
自从大姐打电话过来,薛华亲自告诉大姐,她在侦探社后,大姐没再过问她的事情。薛华白天出门,不许她出去,侦探社大门紧闭,楚韵只能无聊的看书,刷新闻。
“疑似楚家千金赴医院产检,楚姜两家联姻在即。”
一条算不上热门的新文闯进视线,楚韵不由冷笑,还不知这孩子是谁的呢!
眼睛止不住有些酸涩,她用力眨巴几下眼睛,按了按眼角,烦躁的在客厅中兜了几个圈。
十多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楚韵捂了捂脸,她这是在做什么?!嫉妒?难过?她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有这些情绪?!
不对,一定是她再一次被撬了墙角,认为自己太过失败而愤怒!
想通以后,楚韵看着墙上的挂钟,掰着手指头算着,现在是上午十二点,再过十二个小时,薛华就可以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必须想一个让大姐不生疑心的办法,带她再去趟老宅。
只是,那么短的时间三番两次主动提起去一个以前排斥踏足的地方,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劲,何况是聪明的大姐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老宅。”
“嗯?”薛华说到办到,楚韵把装着指纹的盒子收进包中,眼神不解。
“你不是想不到办法吗?我可以作为你的男朋友上门拜访他们。”
薛华面色疲惫倒了杯水灌下,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并无异样,似只是帮她出主意。
“那怎么可以?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再带你上门,大伯他们肯定会把事情捅出去,不出两个小时,我们两个连带着江锦言都能上桐城热搜。”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薛华面色不耐的反问,“你是要离开桐城的人,还想着以后跟江锦言开花结果?”
楚韵摇头,她跟江锦言始于四年前的车祸,等真相公布于众,她再也不欠他的了。相反,是他欠她。她不想去讨那份提起来就觉得胸闷气短的债,最好以后两不相见!
“要不这样吧,我跟大姐说……”
“我来说,你就不要过问了。”薛华眼中血丝弥漫,打断楚韵的话,“我上楼睡会,到时间叫我。”
薛华好似比她好着急她的事,楚韵眼神复杂的望着薛华消失的方向,站在侦探社牢不可破的窗口,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感觉有双眼睛在看她,她蹙眉环视一圈,路上各色行人,形色匆匆。偶尔有两对小情侣经过窗口,并未逗留,漫步而去。
心里升起股不安,楚韵放下厚重窗帘。想到很快就可以让当年陷害自己的人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心里有些兴奋。
她摸着下巴,觉得这样把楚瑶送进监狱太过便宜她,灵动的星眸闪过抹狡黠,计上心头。转身疾步来到桌前,抓过手机,把那天在老宅的录音,发到从薛华那扒拉来的姜美心号码上。
显示发送成功,楚韵冷笑,你们先撕着,下面我还有更劲爆的!等楚瑶遍体鳞伤,再把你扔进暗无天日牢笼岂不大快人心?
按下返回键,手机回到电话薄,手指刚好停留在小锦小包子的号码上,楚韵想了下,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两声后被人接起。
“喂,找谁?”
熟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进耳膜,楚韵心口一窒,抓紧手机,张了张嘴,好不容易颤着声音问道:“我找小谨,你是谁?”
“我是小谨少爷的佣人,小谨少爷没在家,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转达。”
好似幻觉一般,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到刻进血液中的声音,变成一副完全陌生的嗓音。楚韵按了按懵了一会儿的脑袋,难道是她脑震荡后遗症犯了,产生幻觉了?
“你告诉他,我会把之前他借给我的伞放在朝阳路的肯德基里,让他记得过去取。”
在肯德基里帮他点一份餐,表达谢意,不然心里总有个疙瘩。
听到佣人应下来,楚韵收线,跌坐在沙发上。脑中浮现之前在百货公司遇到的熟悉侧颜,脑袋涨疼,已经向跟薛华走的天平不断的摇摆着。
不知道薛华跟大姐说了什么,大姐下班的时候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们去老宅。
两天未见,大姐依旧干练,远了看发现不了异常。等楚韵在副驾驶座上坐下时,瞥见大姐眼下一圈妆容也压不住的青黛,眼里微波荡漾,低头把玩手机,状似无意说道:“三姐真的怀孕了?”
“不清楚。”
大姐语气冰冷,脸上表情更是冷的似能透出一层寒气,大姐跟江锦言都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冰箱,如果这会儿是炎炎六月,都不带用开空调的。
“大姐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得罪姜慕恒的?”
大姐说话直来直往,很少绕弯子,楚韵也干脆不跟她耍心机。
“是,我抢了他城南的一块地皮,楚恒开发后转了十多亿,他心里不平衡,在商场上处处与我为难。”
楚韵轻挑眉梢,大姐好像没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她平常话很少,现如今却一下子解释的那么清楚,无疑是在欲盖弥彰。楚韵也不点破,“大姐应该还不知道三姐的鱼是为谁学的吧?”
“不是姜慕恒吗?”
楚韵眯了眯眼,笑着摇头,“是为了江锦言,三姐二十多天前坐上了江锦言的大腿。如果三姐的孩子不超过一个月,孩子的父亲有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
楚欣猛然踩了下刹车,语气急切。
“大姐好像很在意那孩子是谁的。”大姐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楚韵笑容未变,别脸看向窗外,“大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招人喜欢,这辈子牵扯最多的两个男人都和三姐好上了。”
“小韵……”
“不过,我觉得三姐这么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撬走的墙角不牢固,早晚有一天都会坍塌,趁着没弥足深陷抽身,以后才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小韵,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深深掩埋在心底的事情被人窥破,楚欣面色有些不自然。不习惯像别人吐露心事,她说了一句后便缄默不提。
楚韵只是有些好奇大姐的感情生活,却没有硬要知道意思,大姐不说,她也不再去问。
“如果她真的跟江锦言有点什么的话,那是她自己作死,以后出事,我不会过问。”
车子驶进老宅,楚欣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下车。
闻言,楚韵笑了,三姐,自诩聪明的你,才是最愚蠢的那个,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江锦言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对待你了!
老宅客厅,得知楚欣带着一个从没听过名字的男性朋友回来,楚华荣跟徐桂香都冷着脸,没有任何期盼。楚瑶身体不舒服,待在房间没出来。
当看到薛华除了个头比人高上许多,各方面都不出挑时,楚华荣还能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徐桂香是彻底不淡定了。
“我不同意!”不等楚欣开口介绍,徐桂香就撂出冷话,“你说你,除了在工作上比你瑶瑶出色外,论贴心比不上她,交际差的远,选男人的眼光更……”
“你反应过激了!只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带回家吃顿饭。”
电话中薛华跟她说,他喜欢楚韵,想让她帮忙解除她跟江锦言的婚约。楚欣在楚韵第一次出院后亲自找过江锦言,两人没有谈拢。楚欣认为婚事是父母跟江锦言定下的,那就让父母去跟江锦言谈。
没想到一进门,父母就对薛华摆出这样的态度。如果她说明情况,指不定父母和妹妹会对楚韵怎样冷嘲热讽,楚韵干脆不去提这茬事。
“我跟楚欣只是朋友,我在桐城开了侦探社,最近生意不太好,我想多认识些人,拉点生意。听说楚伯父和伯母人脉广,就让楚欣带着我上门拜访,没想到产生误会。”
薛华一进门就换上了楚韵从没见过的模样,面上儒雅,笑的温和。丝毫不受楚华荣夫妇的影响,率先开口道歉。
演戏的料啊!楚韵不禁给他暗暗点了个赞。
听到薛华这么说,一心希望自家女儿能嫁进一个可以带给,楚恒利益的豪门的楚华荣夫妇面上都好看些去。楚华荣瞪了眼徐桂香,“不知道乱说什么,传出去,都不怕别人说我们楚家不会待客之道!”
“我不是为女儿着急嘛,别放在心上。”徐桂香不情不愿道完歉,“我去酒窖那瓶上好的红酒来赔罪。”
“薛先生不喝红酒,最喜欢的是烈酒,伯父不是珍藏了好几瓶陈年白兰地吗?拿出两瓶来,薛先生一定不会跟你们计较。”一直被忽略的楚韵笑嘻嘻的出声,“别看薛先生只是一个开侦探社的,他在桐城认识的人挺多,报社也认识好几家。”
此话一出,楚华荣像被人割了肉,白兰地是他最喜爱的酒,平常不舍得喝,遇到高兴地事情才会喝下一杯,现在突然叫他拿两瓶出来,他气的瞪了楚韵一眼。
楚韵低着头对此视若无睹,心里盘算着,灌倒你们,她才好动手。
薛华见多识广,在餐前跟楚华荣聊着各地的奇闻异事和一些在商场上的独特见地,最初对他瞧不上眼的楚华荣,越看越觉得他顺眼,在酒桌上两人更是把酒言欢。
徐桂香怕楚华荣一高兴把楚欣许给薛华,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楚韵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拿过桌上为了她们三个女人准备的红酒,倒进她面前的杯中,“伯母喝点红酒,对女人好。”
徐桂香不排斥红酒,心里有事,没空讽刺楚韵,端起酒喝完。她喝,楚韵倒,来回几次,不胜酒力的徐桂香脸上有了红意。
楚韵心里冷哼,谁说红酒不醉人,喝不醉的是酒鬼,像徐桂香这样的,她敢保证,再两杯下肚,她酒品好的话,能回去呼呼睡到明天早上。酒品差,一会儿就该耍酒疯了。
楚韵希望是前者,可让她失望的是,徐桂香是后者,醉意袭来,她开始絮絮叨叨,怕她再让薛华难堪,楚华荣让佣人扶她回房。
房间里摔砸声起,吃饭的几人面色各异,与薛华详谈甚欢的楚华荣酒喝的有些多,又被人坏了兴致,挽留薛华今晚住下,明天再聊。这话正合楚韵心意,薛华没拒绝。
夜深人静,滴酒未沾,楚韵听着外面的佣人相继回了佣人房,整栋老宅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动静,刚欲给薛华发短信说可以行动了。
手机响起。是薛华的电话,告知她临时有事,已经出了老宅,让她小心行事。
楚韵应下,担心问他什么事,薛华没说,挂断电话后楚韵小心翼翼扯开门,轻手轻脚来到书房前,上次李婶带她来书房时,她记住密码,按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四处看了下没人,按下后快速闪身进入书房。
目的明确的来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拿出楚华荣的指纹轻轻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