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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小姐?李颜沫?穆长生目光一寒,她竟然还活着。
肩上忽然一重,应天将他的左手放在他的右肩上,安抚似的按了按。
穆长生侧头看了他一眼,正见到他沾了许多泥尘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目光一暖,冲他点了点头。
随着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哒哒声响起,一个长相艳丽,大约二十二岁的女人带着几个护卫走了进来。她身高大概有一米七,白色的蕾丝修身上衣和黑色的包臀裙将她的身体修饰得愈发高挑火爆,染成酒红色的波浪卷发扎成一个高马尾,显得整个人愈发得干练。
李颜沫一走进赵家主宅,就看见了坐在赵家主对面的穆长生,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郁,随即露出关切的模样,对着赵庄深道:“赵伯伯,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那么大胆敢袭击赵家?”
应天冷冷哼了一声,“那个胆子很大袭击赵家的人就是我。”
听着这嚣张无比的声音,李颜沫皱了皱眉,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站在穆长生身边的应天时却愣了愣。
穆长生拉住应天的手,“好了,先不要说话了,我等会儿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就走。”
应天目光锐利地扫了李颜沫一眼,随即点点头。
赵家主看了穆长生和应天一眼,对着李颜沫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颜沫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恳,她道:“对不起赵伯伯,我爸爸他突然……”
“好了,我知道了。”赵庄深打断李颜沫的话,接着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李颜沫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但她也只好点点头,在季泽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大厅的大门又一次关上,穆长生开口道:“赵家主,时间已经耽搁不少,我认为,应该尽快把今天的事情解决掉。”
赵庄深道:“阁下还是坚持认为应天不是主使妖魔的凶手?”
听到这句话,应天盯着赵庄深的眼神染上几分杀机。这几分杀意隐藏得极深,赵庄深并没有发觉,他继续道:“有伊家的小女儿提供的影像为证,又有宿道长的水镜生花验证影像的真实性,这难道还不够?”
闻言宿清源便道:“其实水镜生花这个术法有很多缺陷,关于是否能验证影像真实性这一点,贫道也无法确定。”
季家主:太无-耻了!为了袒护养子居然这样颠倒黑白。
站在赵家主身后的赵成安闻言看了宿清源一眼,随即神色不明地垂下视线。
“再者,在那个影像中,我们分明看到应天是妖魔所化,阁下也是人类,难道要放纵一个妖魔残杀同族?”赵庄深道。
穆长生眉梢轻轻一挑,道:“我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受害的觉醒者说是六十三个,其实只有三十五个,剩下的那些不过是重伤,而这些受害者当中,九成的人,是你们四家族的成员,我可以令这些人恢复原状,还可以由你们挑选出五十个人,由我来将他们转变成觉醒者。想要什么能力由你们决定。赵家的防御系统我也可以将之恢复原状。今天过后,我可以保证,任何妖魔杀人的事件都与应天无关。现在,你们还觉得应天是妖魔吗?”
赵家的防御系统没了可以再建,但是觉醒者可不是说就有的!如果说之前三位家主对穆长生和应天的态度是极其的不满和愤怒,那么现在则只剩下震惊和忌惮。
尤其是赵庄深,在穆长生说出这番话之前,他一直觉得像言灵这种逆天的能力肯定会有许许多多的限制,结果穆长生竟然说他可以造出觉醒者!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根本不可能会说谎,也就是说,他真的有能力造出觉醒者!
赵庄深的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半晌后才恢复平静。
在场的众人也都被穆长生的这番话震了一下,季家主迫不及待地问:“真的什么能力都可以?可以要言灵吗……啊!”
话还没说完,季家主就被季泽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大叫一声。
穆长生听了这话看向季家主,面上似笑非笑,却并没有说话。
坐在季家主对面的左家主朝他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句蠢货。这样的人居然是跟他平起平坐的家主,简直丢了四大家族的脸面。
一边在心里骂着季家主不争气,左家主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情况不妙啊,这穆长生如果真有能力制造出那么多觉醒者,那他要对付他们四家族,岂不是易如反掌?
穆长生将在场众人各异的神色收进眼底,接着道:“之前我就说过,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应天,第二件,就是望虚镜。”
赵庄深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很巧,我们今天四家族聚首,除了找出残害觉醒者的妖魔外,另一件事情也是为了望虚镜。”
“你们想借望虚镜集体搬迁到另一个世界?”穆长生肯定道。
赵庄深现在也不问穆长生是怎么知道的了,他直接点头道:“不错,这个世界的灵气将近枯竭,若是再谋不到其他出路,只怕我们四家也要完了。”
“那正好,我的目的跟你们一样。不如合作?”穆长生微微一笑,取出一枚锁魂器,“我这里,刚好有一个知道望虚镜具体下落的魂灵……”
等到谈话彻底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
穆长生和应天来时都是闯进来的,走的时候,却是被赵家主亲自送出去。
其他三家的人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离开赵家。华-国人口太多,每座城市都显得十分拥挤,然而赵家却能在首都建造庞大无比的仿古建筑群,连同周围一连片土地树林都纳入主宅的范围。
拒绝了赵家主派车送他们回去的提议,穆长生和应天沿着赵家主宅外那一条又宽又长的平整道路慢慢走着。
夏日的夜晚十分凉快,尤其是这条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走在树下的人听着被风声带动的沙沙声,闻着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就算原先心情再怎么烦躁,也会不知不觉宁静下来。
穆长生只静静地走着不说话,应天只好开□□跃气氛,“今天真是便宜那帮人了,五十个觉醒者啊!”
穆长生淡淡应了一句,“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应天从穆长生这明显冷淡的态度里察觉到他不虞的心情,不由头皮发麻,又紧张忐忑,他正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更快地得到穆长生的谅解,穆长生却率先开口了。
“那三十五个觉醒者,真是你主使妖魔杀的?就像那天在火车上杀掉刘芒一样。”穆长生停下脚步,他看着应天,双目平淡无波。
应天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无法对穆长生说谎,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穆长生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应天去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应天沉默了许久,月光透过树枝在他脸上映出一个个银色的光斑,他那张俊美如画的脸庞一半隐在树木的阴影中,显出几分难以揣测的诡谲。
“他们,本来就该死。”良久,应天才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穆长生心神一震,因为应天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露出的狠绝和阴暗让他觉得无比陌生,他突然想到,或许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人。
“原因呢?”穆长生问。
应天摇头,薄唇紧紧抿着,显然不想要解释。
见状,穆长生眼底浮起几分怒气,他道:“好,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杀人始终是错的!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联系那些妖魔,更不许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人!”
应天反驳道:“他们才不是什么无辜人。”
穆长生道:“那你说说,他们哪里不无辜?”
应天不说话了。
穆长生看着应天倔强的样子,知道除非用言灵,否则再不可能撬开这个人的嘴巴了,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输了,“罢了。”
话音落下,他绕过面前的应天,率先走了。晚间的风依旧清凉,可是穆长生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烦躁,他也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什么仁义礼智信,到了某种时候,都是可以被放弃的。可笑他从前还自诩君子,到头来,跟那些个小人也没什么区别,就因为一个人,他选择无视那三十多条无辜的人命,反而以利益交换来粉饰太平。
可是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就算重来一次,就算应天害再多的人,他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人跟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应天在他心里的分量,远远大过那些不知姓名的无辜人,说到底,他还是自私……
穆长生没走多久,应天就跟在了他身后,对方不疾不徐,始终与他隔着两步,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跟着。
穆长生又走了几步,走到旁边的小树林里,之前他让那头黑鹰停在这片树林里等他。
只是刚刚走进树林,他就听见了那个李家大小姐的声音。
“季泽哥,你到现在还在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