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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外形朴素的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山路之中,马车前后随行着十余名侍卫。山路两边是茂盛的密林,安静的山道里,只听得马蹄声哒哒,车轮辘轳。
马车里的人是一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此时靠着车壁,正在闭目养神。
他是皇帝的心腹大臣,这次被派到江南查江南贪污案的钦差何劲。
突然,马车猛地顿了下,一道破空声袭来,接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侍卫示警的声音,马声嘶鸣,杀声和吆喝声交织成一片。
“大人,有刺客,您千万别出来!”随行的侍卫焦急地朝马车里的人说道。
何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依然从容镇定,并未因此惊慌失措。
这次从江南回京的路上,一路经历了无数次的刺杀和意外,让他明白某些人已经被逼得狗急跳墙,生怕他平安地回到京城,极尽所能地阻止他回京。
对此,他并不意外,依然从容不迫。
只是听着外面渐渐变大的动静,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浓郁,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眼看就要到京城,刺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显然这次派来的刺客比以往都要多,不将他劫杀在这里誓不罢休。
从密林里冲出来的刺客越来越多,随行的侍卫都是大内侍卫,武功高强,可也架不住这么多的刺客涌上来,很快就出现伤亡情况,空气中弥散着血腥之气。
护在马车旁边的侍卫眼看那边顶不住了,挥剑挡开一支朝这儿飞来的流箭,朝马车里的人道:“大人,刺客太多,此地不宜久留!您坐好,属下带您先走。”
那侍卫说着,翻身坐到车辕上,从受伤的车夫那儿接过缰绳,一拉缰绳,驾驭着马车快速逃走。
后头的杀手见状,留下一些对付那些侍卫,其余的紧追而来。
马车在山路中飞快地行驶,山路崎岖,马车里的何劲被颠得脸色发青,几次差点抓不稳被甩出去。就在他忍不住那颠簸欲吐时,马车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里的何劲终于还是被甩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山路一边的山涧摔去。
“大人!”侍卫见状,大惊失色,就要飞身出去救人。
突然,后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见半个身体已经掉到山涧的何劲悬在半空中,仔细一看,是一条极细的鞭子捆住他的腰,而鞭子的另一头抓在一个骑在马上的人手上。
那人手一扬,就将何劲拉上来。
何劲只觉得腰间一紧一松,身体已经悬空而起,很快就又脚落在地上。
他跄踉了下,随着一句清脆的“何大人小心”的声音响起,方才站稳。
何劲站定后,方才发现自己此时距离山涧只有半步,忙不迭地后退几步,觉得安全后,方才转头看去,就见刚才救他免于落下山涧的人已经骑马往前而去,夏日的炎炎日光下,只见那人束在脑后的长发飞舞,身姿优美利落。
那人操控着身下的马,身手十分灵活,手中挽着一把弓箭,骑马在山林间一边灵活地穿梭,一边用手中的弓箭射杀那些追来的刺客。手中的弓箭如一柄杀人利器,轻易间就夺取那些杀手们的生命。
很快的,那些追上来的刺客就被解决了。
何劲看了会儿,目光微凝。
这马上的骑士,虽然一身男装,但身形纤细,形貌若女,若是平时见到,他少不得怀疑这是个姑娘。可那马术之精湛,身手之利索,没有女子的脂粉气及忸怩,射杀刺客时的箭术之精湛,连那些大内侍卫也不如“他”。
接着,就见马上的骑士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他面前,拱手施了一礼,问道:“何大人可无碍?”
何劲忙回了一礼,说道:“本官无事,多谢壮士相救!不知壮士是……”
“在下奉卫国公世子之令前来营救,何大人无事就好。”霍姝笑着说。
何劲听罢,心里松了口气,倒也不奇怪卫国公世子会赶得如此及时。想了想,他问道:“不知聂世子现在可是也在?”
“自然在的,他得知何大人这边有事,就派我等前来援救,现下他正在那边处理那些刺客的事情。”霍姝指着先前的来路。
何劲往回看去,只见山路弯弯绕绕,方才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地奔逃,距离被袭击的地方有一大段的距离,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如何。不过想到聂世子能及时过来援救,应该早有计划,便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霍姝担心周围还有刺客,便请何劲上马,自己守在一旁,防止意外。
过了一会儿,就见聂屹率领一群侍卫前来,其中还有护送何劲回京的那群大内侍卫,每个看起来都狼狈不已,可见刚才情况危急。
何劲见聂屹过来了,忙下马迎过去,拱手感谢地道:“这次多谢聂世子出手相助!”
聂屹翻身下马,先是看了一眼霍姝,方才客气地道:“何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本世子的职责。”
何劲知道他定是奉皇帝的命令前来,倒也没有过多纠结。
两人寒暄几句,何劲特地夸奖了刚才出手救他的霍姝,说道:“多亏这位小兄弟来得及时,则否在下现在只怕已经摔到下面山涧,必要受一番罪了。”
说着,对霍姝多有赞赏之色。
霍姝笑盈盈地站在一旁,手里拎着那把杀人的弓箭,与周围身形高大壮硕的侍卫一比,显得纤细而弱小,格格不入,却自有一番英姿。
聂屹神色未变,凤目有亮光滑过。
周围的侍卫都忍不住小心地往霍姝身上看了一眼。
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可是十分清楚这位的身份,虽说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世子夫人利落的骑术和身手,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厉害如斯,今儿以一已之力,前来营救,简直打破了他们对女子的印象。
而且,这位还是一位世家贵女,可不是那种从小开始训练的女侍卫。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聂屹便道:“此地距离西山行宫约有一日的路程,我让侍卫护送你走另一条较为隐蔽的小路,路上可能颠簸一些,安全却是无虞的。”
何劲一听,忙道:“无碍,只要平安抵达即可。”
两人说好后,聂屹钦点一队侍卫,亲自护送何劲拐进另一条小路中,走了一段路程,方才告辞离开。
送走何劲后,聂屹并未回桃花涧,而是离开了西山,往益州的方向而去。
霍姝依然是那副男子的打扮,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也不问他们要去哪里。
天色稍晚时,一行人抵达一个小镇。
这小镇的规模不大,街上人来人往,市井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这一行人的到来,让小镇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好奇地张望,接着就被那些侍卫身上彪悍的气息震住,畏畏惧惧地移开目光,不敢明目张胆的观看。
镇里只有两家客栈,元武挑了一家看起来相对比较整洁的客栈打尖,为他家世子和世子夫人要了一间上房。
客栈的店小二看到这群人中长得最好看的男子竟然和一个身形娇小、容貌若女的男人同宿一间,神色不由得多了几分古怪,尔后看他们自然地并肩而行,很快就恍然,知道他们原来是那种关系。
霍姝一路上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自然也发现带路的店小二的眼神,虽然有些糊涂,不过并未放在心上,很坦然地和聂屹一起进房。
聂屹打量了一眼房内的陈设,又转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人,心里有些不太满意这里的环境,觉得委屈了她。
接着,元武亲自送来一桌味道还不错的膳食。
吃完晚膳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聂屹虽然心里不太满意这里的环境,却也不想委屈了霍姝,叫来元武去准备洗漱的水,让霍姝沐浴,洗去一身烟尘。
他们今儿是直接离开桃花涧,往这儿来,随行没有侍女,一切得自己动手。
水送来后,聂屹将门关上,转头见小姑娘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委屈你了。”
霍姝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忙道:“不会不会,这比以前在边城时好多啦。”
聂屹神色柔和,虽然知道她并不是娇气的姑娘,可是只要看到她,心里就软成一团,愿意将她宠得娇娇气气的。这次临时接到消息,只是突然起意带上她,但她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让他吃惊之余,心里由然升起一种欢喜愉快,还有怜惜。
是的,怜惜她身为女子,被困在后宅中,无法像男子一样活得肆意。
每次看到她坐在马背上迎着太阳的笑脸,娇美生动,都为之着迷晕眩,心中悸动。所以,他总想让她自由一些,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喜欢看她大展身手的样子,喜欢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
然而,他又知道,禁锢住她的人是他。
他娶她为妻,聂家妇的身份将会伴她终身。
他希望她能快乐,尽可能地让她可以自由自在,不受委屈。
种种想法在心中掠过,聂屹伸手帮她脱衣服,准备照顾她沐浴,见她脸红得厉害,低首在她红润的脸蛋轻轻地吻了下,说道:“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丫鬟随行伺候,一切需要自己动手,你若是不习惯,我帮你。”
霍姝脸红得厉害,想要拒绝,他已经低首帮她解开衣服上的衣带,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为她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和亵裤后,就将她抱起放进浴桶里。
霍姝有些难为情地将身子浸在水中,水里没有洒上花瓣和其他东西,可以一眼看到底,让她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都看到。虽然他们之间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那都是在晚上,而且是在床上,不像这种时候……
聂屹眸色微微有些幽深,不过却没有做什么,等她沐浴后,方才就着剩下的残水随便将自己清理一下。
这次出来得匆忙,而且没有想过她会一起,所以元武那边只是习惯地准备男主子的衣服,没有准备霍姝的。现在天色晚了,在外面买也不方便,于是霍姝沐浴后,只好穿聂屹的寝衣,反正只是晚上睡觉罢了,聂屹也不在意。
聂屹比她高一个头,他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拖到地上。霍姝只好将袖子挽了挽,将腰带系紧,看起来才自然一些,不过仍是有些别扭。
等聂屹洗漱回来,看到她穿着自己寝衣的模样,忍不住用拳头轻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咽下喉咙的笑意。
霍姝女为悦已者容,见他的反应,忍不住有些忐忑,“很难看啊?”
聂屹坐在床边,将她搂到怀里,抚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眼尾处轻轻地烙下一吻,含笑道:“不难看,很好看。”顿了下,他又道:“我喜欢你这模样。”
什么模样?难不成是穿他衣服的样子?
霍姝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脸上止不住地发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手指在他耳垂上轻轻地抚着,发现那肉肉的小耳珠发热了,才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里,问道:“我们明天要去哪里?”
“去益州。”聂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有些沙哑。
霍姝也不问他们去益州做什么,只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你只要好好玩就可以了。”他将她带到床上,俯身含住她的朱唇,半晌才沙沙哑哑地道:“这次,你就好好地玩,没有人认识你,你想怎么样玩都行。”
“真的?”霍姝高兴地问。
昏暗的灯光中,她的双眼明亮如夜空中的星子,闪烁着耀眼的星芒,漂亮纯粹,比